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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追寻长生法的人(第1 / 2页)

“咕嘟咕嘟!”

白玉堂喝下药,盘膝坐下,闭目运气周天,许久后吁出一口浊气,只觉得胸腹处残留的些许疼痛感,终于彻底消退。

当然,这不代表他的伤势痊愈了,所幸年轻力壮,血气方刚,再加上内家修为有成,还是能够动手的。

想到这里,白玉堂活动了一下胳膊,清了清喉咙:“咳咳!”

外面安安静静。

白玉堂无奈,唯有加重声音:“咳咳咳!”

片刻后,展昭这才出现在屋内。

“好精湛的修为,走路的声音连我都几乎听不见!”

白玉堂心头郑重,斗志也昂扬起来:“我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咱俩比一比?”

展昭看了看他,微微摇头:“你没好!”

白玉堂其实话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此时的他跟展昭交手,恐怕真要三十招不过就被拿下,但对方既然这么说,他愣是梗起脖子:“我好了!”

“你没好!”

“我好了!”

两个来回后,展昭不再与他作无谓的争辩,也没有选择离开,而是直接开口道:“你准备脱离‘组织’了?”

白玉堂面色立变,咬了咬牙:“不准备!”

展昭认真地道:“你并非那些恶徒,为何不离开‘组织’呢?”

白玉堂沉声道:“我说过了,‘组织’并非全是十恶不赦之人!”

“但大多数都是恶徒,我在天长县见过的那几位‘人使’,也是凶残之辈!”展昭道:“听命于这样的势力,你之前说的话,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白玉堂眉头一挑:“哦?我倒想听听阁下的高见!”

展昭道:“你认为‘陷空’所为盗亦有道,从未伤人害命,获得的财物还用来接济穷人,故而不是为恶!但伱们也难以否认,‘陷空’所得盗取的古物,是被‘组织’交到了‘长春’手中,这个恶贼在江南之地不知谋害了多少人,你们这就不是助纣为虐么?”

白玉堂显然考虑过这个问题,坚决地摇头:“‘长春’是叛徒,‘组织’并没有指使他做这些事,依你之意,所有卖出兵器的,都是恶人喽?”

展昭看了看他,不再多言,转身往外走。

白玉堂本来准备好的辩驳之词刚刚开了個头,就戛然而止,犹如一拳头打在空气上,顿时烦躁起来:“别走,把话说清楚!”

展昭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你想清楚!”

说罢,脚下不停,走了出去。

白玉堂沉着脸,胸膛起伏,缓缓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烁起来。

展昭来到屋外,依旧心平气和,但目光陡然往外看了一眼,微微凝眉。

隐约之间,他感到有人窥视。

那感觉稍纵即逝,好似是错觉,不过值此时期,展昭不敢视作错觉,姿势改变,由怀抱佩剑转为手握剑身。

但更容易出鞘的动作,却没有让他的身体变得僵硬,依旧是默默调整内息,处于一种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状态。

“小小年纪,能将静功练到如此地步,这等天赋不可多得,‘组织’终究无法网罗天下英才啊!”

展昭的感知没错,一道幽影悄无声息地离去,正是之前重伤白玉堂的“锦夜”。

他打伤白玉堂,确实有恨对方口无遮拦,挟了私怨的因素,但最主要的,还是基于判断,认为不能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继续回到三元神探狄进身边,避免暴露“组织”的进一步情况,甚至让对方获得“人种子”的关键线索。

没想到弄巧成拙,白玉堂被展昭所救,如今在狄家养伤,这段时日又一直有展昭看守,他几度窥探,发现连灭口的机会都没有。

如此一来,假戏真做,原本不是叛徒的也会有背叛之心了,“锦夜”不得不视白玉堂有重大的叛逃嫌疑,而与之深度接触的狄进、展昭等人,对于“组织”的威胁也大幅度提升。

所以“锦夜”盯梢的同时,还在等待。

眼见今日同样没有趁虚而入的机会,他也不虚耗时日,抽身离去,很快换了一身寻常江湖人的黑衣劲装,戴着一顶斗笠,在京师街头行走。

“打起来了!夏蛮子发兵打过来了!”

“直娘贼,俺家中可没山盐了啊!”

“唉!早买不到了,只剩下那苦渣渣的海盐!”

换做平日里,“锦夜”不会关心京师街头的消息,他的眼中,只有自己在“组织”里清除叛徒的事业和责任,但今日街头议论纷纷的声音,让他都忍不住竖起耳朵。

西北边境,宋夏正式开战了!

最先有所反应的,果然是盐价。

实际上,早在范雍、夏竦、刘平三位主官前往陕西之际,与西夏交易的榷场就被关闭了,西夏赖以为经济支柱的青白盐贩卖一下子断绝,同样宋境这边的商贾,也没了正常的进盐渠道。

最有远见的夏竦早在一年前就开始囤盐,消息灵通的国朝商贾则在国朝派遣宰执计相等人经略西北,知道战事将至,才开始囤盐,而等到普通人听到消息,发现市面上能够买到的,已经没有夏州的青白盐了,连带着口感差的海盐价格都飞速上涨。

直到这一刻,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战争才是真正开始了。

而即便是消息最为灵通的京师人,关心的也不是夏人此番聚集了多少兵力,统帅是谁,进攻哪里,初期胜败如何,他们更在乎的是京师里的物价,是否会随着西北战事起而飙升。

“锦夜”显然不关心这些民间风波,更希望听到宋军在前线惨败的战报。

对于他这类肆无忌惮之人,官府的统治力度越弱越好,甚至世间大乱,重回五代十国,才是他如鱼得水的时候!

可惜前线战况还未传至,或者说就算传过来,除非一方一触即溃,不然怎么样也要数月交锋,没能听到好消息的“锦夜”继续往前走。

悄无声息之间,一道同样身穿黑衣,戴着斗笠的身影汇聚过来。

相比起“锦夜”从背面看上去,颇为高瘦的身材,此人身材矮壮,一开口嗓子也很粗,瓮声瓮气的:“大哥,‘世尊’的人手到京师了!”

“锦夜”脚步不停,只是微微点了点下巴,开口道:“坐马车!”

接下来他们要出城,步行显然太远,他们两位的装扮,如果骑马又未免太过醒目,在这个前线大战起的关头,指不定会被过往的官兵盯上,该低调还是得低调些。

“大哥,这边来!”

于是乎,两人并肩走入一条巷子,就见里面停着一辆马车。

“驾!”

“锦夜”坐进车厢,矮壮汉子则熟练地坐上了车夫的位置,一挥马鞭,呵斥一声,朝着外城驶去。

出了城门,又策马两个多时辰,直到外城的边缘,矮壮汉子目光一转,落在一根树杈上,发现了一条不起眼的带子,这才低声道:“大哥,到了!”

“锦夜”走下马车,两人动作统一地压了压斗笠,朝着院子里走去。

走正门是不乐意的,风格必须保持住,悄无声息间,两人就出现在后院,视线转向不远处的练武场,那里正有一群大汉在打熬气力。

个个不穿上衣,赤裸着的肌肉块块垒起,宛若磐石般不可动摇,手臂上的血管贲张,又似小蛇盘绕般冲击力十足。

而反应最为敏锐的,是一个身上满是疤痕的凶恶僧人,挥舞着一根沉重的浑铁禅杖,明明是虎虎生风的威势,在他手中却又有种举重若轻的轻灵飘逸。

“哦?好武艺!”

“锦夜”掩于斗笠下的眼睛都不自觉地一亮,露出饶有兴致之色,矮壮汉子更是捏了捏双拳,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谁?”

那个恶僧也是最先发现有外人出现,禅杖猛地一顿,指了过来,其他汉子这才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锦夜”带着矮壮小弟走了出来,冷冷地道:“宝光僧,方元觉?”

恶僧冷冷地回道:“是洒家!汝是何人?”

“锦夜”不答,再度看了一遍场中的汉子,声音透出不满:“此事十万火急,‘世尊’就派了这么些人手来?”

恶僧闻言勃然变色,手中的禅杖往下一落,竟是咚的一声,地面都好似晃了晃:“凡夫俗子,不敬尊神,悔!悔!悔!”

身后众人异口同声地道:“悔!悔!悔!”

“果然是一群盲信弥勒的愚众!”

“锦夜”心中颇为看不起这些人,但也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丢了过去:“看清楚了,这是信物,贵教教尊是否下令,让尔等听从我的安排?”

恶僧接过令牌,仔细分辨后,小心地收了起来,语气缓和:“若为了教中大业,吾等自愿听从!”

“锦夜”冷笑道:“与宋廷正面冲突,你们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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