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经历了多少劫难,好不容易觉得天下无敌了,对方却硬跟自己拼了个平手。
如此人物,若不收归麾下,岂不可惜?
他连催咒法,不断逼问。
孔宣疼的满地打滚,像条上岸的鱼一样乱蹦乱跳,跃起坠下,却始终不肯投降。
敖丙也是无语。
明明书里遇到准提道人的时候,一下子就降了,现在自己出手,对方骨头却比钢铁还硬。
“这傻鸟是不是根本瞧不起我?”
他心里犹疑,不由愈发加大了催咒的力度。
孔宣失声高唳,痛不欲生,背后尾羽光芒闪烁,竟然还准备再袭击敖丙。
只是他已如网中之鱼,哪里还能逃脱掌控?
念头刚起,就被咒力压的散了法力。
敖丙气恨,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个硬骨头。
正想办法时,突然天边云光闪烁,准提道人驾祥光疾驰而来。
“道友,且慢动手!!”
敖丙回过头,看见是他,心里一声“咯噔”。
这老家伙是真有脸来呀。
上次闹的那么僵,这回居然还敢露面。
不过到底是一方教主,他也不敢给人家摆脸色,闻言笑道:
“原来是西方大德教主,小龙有礼了!”
说话间,忙对周军队列招了招手,“龙吉,快与我一起拜见西方教主。”
少女忙策马上前,下骑站到敖丙身侧,对着准提盈盈一拜:
“龙吉见过西方教主。”
准提点了点头,暗骂这小子谨慎。
众目睽睽,自己又不会对他动手,居然把龙吉也叫过来。
我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太子久别重逢,手段更见玄奇,贫道可真是开了眼了。”
“哈哈,哪里哪里。”
敖丙谦恭一笑,大庭广众也不顾旁人眼光,牵起龙吉的玉手。
羞的少女脸色酡红。
“实不相瞒,前些日子小龙刚被昊天上帝下旨赐婚,正愁无礼相送。
今日降此孔雀,便想送我爱妻做个脚力。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面貌当然与昔日不可同日而语。”
准提道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降服孔宣的时候过来。
其目的用脚指头他都能猜到。
多半也是为了孔宣而来。
不过敖丙吃进去的东西,从来没有吐出来的习惯。
你想要,我偏不给你。
他就是要拿话堵对方,说送给龙吉当脚力,就是让准提道人免开尊口。
省的大家都尴尬。
不过准提道人何等脸皮,即使听出他言语中的深意,却仍不想退让。
孔宣是他预定好的西方教护法明王,怎么能轻易让出去?
“道友有所不知,我那西方,花开见人人见我。
因此贫道来东南两土,未遇有缘;又见此地红光艳丽,知是有缘法在此,特来渡之。
孔宣与我西方有缘,是兴盛我大教法门之所在。
还望道友看在过往薄面上,通融一二,把他让给贫道吧。”
过往薄面?
通融一二?
伱妈了个巴子!
他张口有缘,闭口有缘,还把以前的事情提出来。
饶是敖丙心态平稳,也不禁勃然变色。
当初这老东西差点把他度化,这回居然又要抢他的战利品。
明说了这是送给我老婆的,居然还敢开口?
他眯着眼,大拇指轻轻摩擦掌心玉手,心中念头急转。
突然,敖丙哈哈一笑,扭身对着孔宣一指。
霎时符印发作,将其变作一只五彩斑斓的玉镯,飞回手中。
那镯子温润光滑,上面印有孔宣飞腾的图案,阳光下华美漂亮,十分醒目。
敖丙笑道:“西方教主的面子小龙不能不给,只是人无信而不立。
前辈可曾记得当年与我说过什么话?”
他打量着玉镯,不动声色的套在龙吉手腕上。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准提这人十分无耻,若是一个不留神,说不定被他把孔宣抢了去。
然而如此大庭广众的动作,着实把龙吉羞得不敢见人,糯糯的低下头,躲藏在他身后。
准提盯着那只玉镯。心里直撮牙花子。
刚刚怎么就没想到先把孔宣抢到手呢?
现在玉镯套在龙吉手上,算是彻底熄灭了动武的念头。
毕竟西方教是正道,与龙吉公主也无仇无怨,怎么敢去抢昊天上帝女儿的东西?
“这小子,实在是个鬼精灵。”
他面色凝重,摇了摇头,回道:
“贫道说过许多话,早已记不清楚,不知太子指的是哪个?”
他打定主意装糊涂,敖丙却不想支吾过去。
“前辈说,只要我能从你手中逃脱,往后就对我退避三舍。
出家人不打诳语,出口即有愿,现在总不能不认账才是。”
“太子记差了。”
准提微微失笑,
“太子当时也说,不用退避三舍,只要下次遇见时高抬贵手即可。
当年我助太子斩灭下尸,虽过程有些煎熬,到底结果是好的。
太子不念旧情就算了,怎么还跟贫道翻开旧账了?”
好家伙,
你真是无耻他妈给无耻开门,无耻到家了!
敖丙气血翻涌,真想吐他一口浓痰。
当初准提存心度化他。出手不留余地。
要不是敖丙自己有过与邓婵玉一段经历,生出体悟,获得短暂清醒,只怕现在早就成了西方教的走狗。
而能斩灭下尸,靠的也不是准提,而是与邓婵玉的因缘纠葛。
准提的出手,只能说是机缘巧合。
现在竟也被他拿出来表功。
“前辈可真是生了一张巧嘴。
都说善士不夺人所爱,我既然已经送给家妻,断然不会再拿出来。”
准提眸光微凝,孔宣他是绝对不可能让的,说不得,今天只能动手了。
“道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何必因为一个孔宣与贫道这样争持。
若论的动起武来,可不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