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生:“郡主今日找我是为此事?”
谢春朝:“白丞相当真是手眼通天,这等秘闻也瞒不过你。”
“难道白丞相得知这个消息后就不惊讶,不愤怒吗?”
白秋生扬眉一笑,似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我为何要愤怒?”
“当今天下三国并立,人才辈出,若三皇子有才能,有谋略自然该能者居之。”
“如今可不是太平年岁,一味守成,只会沦为他人腹中餐。”
谢春朝果真没看错白秋生,上次白秋生与她聊天,虽未明言,但也能从白秋生的语气中察觉出对当今皇上的不满。
皇上并非没有才能之辈,但他空有才能手段却从不想着如何平定天下,而是终日用在平衡臣子的身上,如此内斗下去,楚国怎能胜得过夏,盛二国?
白秋生身怀大略,他的治国之策样样都敢为人先,由此可以推断,他绝不是一位迂腐之人,对他来说,皇位上坐着谁都可以。
或者说,谁能让他完成名垂千古的不世之功,他就会帮谁。
“好一个能者居之。”谢春朝说,“当今圣上多疑凉薄,非明君之相,但白丞相又怎知三皇子会是你想要的明君呢?”
白秋生道,“三皇子我见过,龙章凤姿,眼神清朗,赤诚忠厚,远胜于他父亲。”
谢春朝低头轻笑,白秋生最在意的点恐怕是最后一句,赤诚忠厚。
他盼着三皇子上位后,信他,听他,从而成就一番大业。
可他却不知三皇子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不忠不孝的好色之徒,竟能得到白丞相这般赞誉,真是让我惊讶。”
“这是何意?”白丞相皱眉道,“年轻人喜好美色,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若他看上的是父皇的女人呢?”
白丞相大惊,若三皇子仅仅只是好色,他绝不会流露出这般神色。
“宫里死了一位柔嫔。”谢春朝慢悠悠地说,“她也有位儿子,不知白丞相可曾注意过?”
白丞相缄默不言。
谢春朝继续道,“难道白丞相就不好奇,皇后以及三皇子为何忽然这般着急上位?”
“三皇子是皇上嫡子,待皇上百年归去,他自能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哪怕有兄弟相争,他为长为嫡,旁人也轻易撼动不了他的地位,何必着急忙慌的做下这等为后人诟病的谋逆之事?”
谢春朝大笑一声,笑得轻蔑,笑得讥讽,“当然是他做下了不可挽回的错事!”
“柔嫔是皇上的妃嫔,还是生下皇子的妃嫔,可却被三皇子强占了。”
“庶母与子通奸的丑事,若让皇上知晓,焉能容他?”
“这……这是真的?”白丞相深呼一口气,面色似乎都苍老了几分。
“我又何必用这种事欺瞒白丞相?”
“白丞相若不信,大可自己去查。以白丞相的手段,定能查个清楚明白。”
白丞相默了几秒,就在谢春朝以为白丞相这也能沉住气时,只听他忽而大喝,
“草!”
“这该死的三皇子!他脑袋是被驴踢了不成?就这么管不住胯下的三两肉?!”
“白某生于世间,毕生所愿便是得一明君辅之,苍天为何如此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