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对那儿起了好奇心,拉住一位过路的丫头,问道,“那儿是什么地方?怎么锁起来了?”
丫头摇摇头,道,“我也不知,自我来就锁着了,听说里面是死过人,不吉利。”
丫头走后,谢春朝对这儿的好奇心越发浓重,死在里面的人若是正常死亡大可不必锁起来,她走上前看着贴在门口俨然快要褪色的符纸。
谢春朝的胆子大得很,比起玄而又玄的神鬼之说,她更怕人。
柔软白皙的指腹划过生锈的铜锁,谢春朝低声问,“云斜,能弄开它吗?”
“可以。”
谢春朝退后一步,云斜上前纤细修长的手握住铜锁,用力一拉,本就生锈的铜锁,瞬间裂成两半。
她推开尘封已久的木门,粉尘四起,阳光照亮小屋,谢春朝这才看清这座小屋的原貌,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
屋内到处都是灰尘,地上还残有大片大片黑色的物质,谢春朝还不知是什么。
她低头下细看,紧接着面色一变,险些吐出来。
这地下厚厚的一层,竟然是……!
竟然是虫子的尸体。
云斜也觉得有点恶心,低声道,“郡主,您就别进去,奴婢帮您进去看看吧?”
谢春朝捂着胸口缓了片刻,而后摇摇头,道,“我自己去,若是我连死去的虫子都怕,以后还怎么保护家人?”
云斜闻言不再多言,其实她有一点不明白,郡主为何会忽然变得这么拼,她明明可以养尊处优的被保护起来,一辈子也不用接触这些东西,受那些不必要的苦。
但她并没有问,作为一位合格的奴婢,主人说什么,她做什么就是。
谢春朝抬脚跨进门槛,脚下似是踩上了豆子又似踩上了脆生生炸过的土豆片,耳边似乎还有虫子尸体被她踩碎的声音。
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脚下的虫子,而是集中打量这间房。
灰扑扑的墙后斑驳不堪,依稀可以看见刷在外面的漆掉了许多露出里面泛白的木头芯。
她看了一会忽而发现墙上似乎有字,她想了想,拿出一块绢帕大概掸了掸墙壁上的灰。
灰尘散去,墙后的字依稀显现出来,虽说因为时隔久远,许多字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但也能依靠着残余的字,猜出上面的字。
莫……京……容……什么……改,口……是……旧……日,寸?……
暂……别……。
谢春朝正在仔细辨别呢,只听一道温润的男声从门口的方向传了进来。
“莫惊容鬓改,只是旧时心。”
“暂别劳相送,佳期愿莫违。”
谢春朝惊讶回眸,林惊容逆着光笑得温柔,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浅淡的金色,像是天神下凡一般,
“这是我父亲写给我母亲的诗。”
他说着,缓缓走进屋子,轻抚刻在墙上的字,“这些字也都是我母亲刻下来的。”
“莫惊容鬓改,只是旧时心。暂别劳相送,佳期愿莫违。”谢春朝轻轻读出这四句短诗,忽而惊声道,“这也是你名字的出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