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宓眸光一亮,继而嘴角勾勒出笑容:“看来木石这个老东西还没有老眼昏花啊。”
“哎!”
说着她似是有些懊恼地一叹:“早知道当年就不该让素素画那幅画,她一定是将画留在了姜家!”
看来木石真人说得没错。
正当柳七心中沉思之际,周宓突然探出头,将脸几乎贴在了柳七的脸上,继而幽幽问道:“木石有没有提及姜素素?”
柳七悄然挺腰将上半身朝后挪了挪,然后摇头道:“没有。”
周宓有些悻悻地坐了回去,继而托着腮呢喃道:“姜玄云该不会是素素的后人吧,照他的年龄,岂不是要叫我太奶奶……”
突然周宓表情一滞,而后连忙伸手在眼前挥动着,似乎要将刚刚说出的话驱散一般,口中还念念有词:“这也太可怕了!”
正挥着手的周宓也留意到了脸色沉凝的柳七,于是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吟片刻后,一脸正色地说道:“其实大齐开国之后的很多事我也知道的不多,白溪山庄下的禁地的你可还记得?”
柳七颔首。
周宓见状接着说道:“白溪山庄下的寒泉乃是九幽寒脉的分之一,我在地底九幽寒脉之中沉睡了一百五十多年,直至遇到千年难得一遇的寒脉喷发,方才得以脱身。”
随后周宓缓缓探出一臂停在了柳七的面前,紧接着柳七便看见周宓用另一只手轻轻在手臂划过,手臂瞬间多出了一条血线,很快点点血渍从血线中淌出……
霎时间,柳七感觉到了一股熟悉且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脸色一沉,随即瞥见了周宓手臂上淌出的血渍已然化作了一片血雾。
柳七下意识地催动真气,身上青光浮现,但就在真气与血雾触碰的瞬间,柳七能够感觉到自身真气仿佛被点燃一般,随即灼热的气息沿着真气疯狂反噬而来。
柳七双眸一凝,已然想起了当初在白溪山庄地底与周宓初见时的情形,当即不再迟疑,将真气收敛于体内的瞬间,左手忽而探出。
啪嗒!
握住了周宓纤细嫩滑的手臂,手掌同时覆盖了她手臂上的伤口,霎时间血雾将柳七的手背染成了一片赤红!
“咦?”周宓脸色微变,轻咦一声,随后有些诧异地看向了握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只见手背上的赤红正在慢慢消退。
就在最后手背最后一丝斑驳的赤红色消失之后,柳七缓缓收回了手,目光一扫手腕渐渐红润饱满的月牙,而后默然将手垂至了身侧。
周宓则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手臂刚刚被柳七握住的位置,沉默片刻之后,她突然抬首望着柳七会心一笑:“看来当初在白溪山庄时,你就是用这种神秘手段解了毒!”
说着她一双美眸在柳七已经垂至桌下的左臂上来回打量着。
“咳咳……”柳七轻咳一声,随后质问道,“这是什么毒?”
真气在和血雾接触的瞬间,非但没有压制住血雾,反而瞬间被血雾感染差点反噬自身,这种奇毒柳七从未听说过。
这种毒无疑是习武之人的大克星,哪怕是顶尖高手反应不及,让毒素侵入了体内,也会饮恨当场!
这世上,可只有柳七一个人有月牙啊!
周宓收回了手,继而幽幽一叹:“我要是知道,又何必随伱一起在江湖上风雨飘摇。”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可怜我,这奇毒虽然废了我一身武功,还差点要了我的性命,可最后身陷九幽寒脉时,又是这奇毒挡下了九幽寒气的侵蚀,让我侥幸活了下来,最后赶上了千年难得一遇的寒脉喷发,才得以重见天日。”
柳七沉声问道:“你想找出当年给你下毒的人?过去了一百多年,你怎么知道当年给你下毒的人还活着?”
周宓眸光微动:“人或许已经死了,但是毒却还留着,当年下毒的人就算死了,但是他的后人亦或是传人,肯定还在世上!”
“你怎么知道?”
“就凭三十七年前,威扬在九幽寒脉之中发现了我,他当时与我一样,身中同样的剧毒,所幸他中毒并不太深,九幽寒气彻底彻底吞噬了他体内的剧毒,但也给他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势。”
“哦,对了。”周宓笑着说道,“以后记得,他不叫周威扬,而是叫萧威扬,乃是文宗皇帝之子,论辈分应该是萧文淮的祖父辈。”
“可惜了……”再次提到大将军,周宓不禁感叹道,“他的天赋远胜萧奇峰,以残缺之身依然能够踏足绝顶,只是身体无法支撑他用出"沧海横流",真是可惜了!”
眼看着柳七面部表情一言不发,周宓突然话锋一转,继而笑吟吟地问道:“小柳七,你想不想学沧海横流啊?”
柳七当即冷眼开口道:“我想娘娘您自己应该都不会沧海横流吧!”
周宓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当然是不会,可是我有全套的沧海横流心法!”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难道真的不想见识见识沧海横流究竟有多强?”
柳七却是异常果断地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真到了需要的那一天,我会亲自向娘娘索要的!”
周宓闻言眼睛顿时亮了几分,随后看向柳七的的眼神之中多出了浓浓的赞赏之色:“柳七,我很期待你与萧奇峰的一战,或许你真的可以超越方恨,胜过沧海横流!”
……
“吁——”
柳七一扯缰绳将马儿停下的同时,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渡口,那是通往永泉府的必经之路。
渡口边上挤满了人,都是等着过江的行人,其中还有不少客商用马车牛车赶着货物。
不多会儿十九也策马赶到,在柳七的身旁勒马停下,随后一看拥挤的渡口,不由得眉头一皱,正欲策马上前去,却被柳七身后给拦下了。
“你拦着我干什么,赶紧渡江咱们还能在天黑之前赶到永泉府!”柳十九扭头对着柳七气呼呼地质问道。
“你就算杀光了他们,还不是要等渡船靠岸。”柳七瞥了一眼江对面刚刚靠岸的渡船,随后淡淡地说道。
“看。”柳七抬手指着正在江中心航行的船只,而后对着一旁的柳十九轻描淡写地说道,“咱们就坐那艘船过江!”
说罢她“嗖”的一声纵身而起,眨眼间便已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正在这时,一阵清风拂过,正在江中心航行着的那艘船的桅杆上,原本耷拉着的旗子迎风飘扬起来,旗子的正中心赫然写着一个“方”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