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慎直接来到了江中,江水围绕着他,黑蛇跟在他的身旁。
他在水中,感觉身旁的水和他格外的亲,他进了青河就仿佛回到了家中一样。滔滔的河水于他而言是相对轻柔的,温顺的。
他来到了那一处山体滑坡的地方,泥沙已经被河水冲走,但是山中大量的山石却是堆积在了这里,阻碍了河流正常的流淌。
王慎挥掌,一掌为刀斩了出去,汹涌的河水一分为二,那些沉入了河中的山石直接被这一刀斩的粉碎。紧接着河水便恢复了正常的流淌,继续汹涌而去。
随手破开了这一处阻碍青河的障碍,王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顺着青河向上。
外面的雨还在下,天地一片雨幕,王慎就好似一条游鱼一样。
嗯,在青河之中的王慎忽然一愣,他看到岸边两个人将一个人扔进了滚滚的青河之中。
“沉河?”
这套路他太熟悉了。
王慎到了跟前,发现那个被投入青河中的人居然还活着。
他抬手一挥,汹涌的河水分出去一缕的,卷着那个被扔进了青河的人,将他送回到了岸上。
“这?!”
站在岸边的两个人见状傻眼了。扔进去的人怎么又被送回来了?
两个人又扔了一次,这一次还在那个人的脚踝上绑了一块大石头,噗通一声,那人掉落了水中,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这活干的有点糙啊!”
在水中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的王慎抬手一会,水流如刀,将那绑在脚踝上的绳索切断,随后又一道河水,再次卷着那个人将他送回了岸上。
这一次,岸上的两个人直接愣住了。风雨中,他们的身体在颤抖,脸色有些发白。
一次是巧合,两次那就太怪异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河伯?”其中一个人颤抖着说出了这两个字。
“那,那我们怎么办?”
“把他放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
“好,让他自生自灭,咱们快点离开这吧?”
两个人一溜小跑,离开了青河,跑出去很远的一段距离之后这才敢回头望。
青河还在流淌,那个被他们扔进了河里的人还躺在河边,不知死活。
风雨中,他们看到一团水从那青河之中走了出来。
那是从河中上岸的王慎,水汽在他身旁环绕。
“河,河伯!”其中一个人瞪大了眼睛,伸出手,颤巍巍的指着青河方向。
“别指,你不要命了,快跑!”
两个人头也不回疯也似的跑了。
岸边,王慎看着雨中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年轻人。
“既然遇到,也算是缘分了。”王慎扭头看了看,发现这个地方有些面熟,透过风雨,他看到远处一片被河水淹没的浅滩。树林之中,有一处残破的建筑。
“那是,河伯庙?真是巧了。”
他将这个年轻人送到河伯庙中。外面下大雨,这破庙里面下小雨。
王慎随手在年轻人的身上拍了拍,这一瞬间,他的炁便在罩住了这个年轻人,将其身上的雨水蒸干。
哇,年轻人张口吐出了一些河水,眼皮动了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
“接下来看你自己的造化。”说完这句话王慎就走了。
他又回到了青河之中,他继续沿河而上,继续朝着青河的上游而去。
在他离开一段时间之后,那个被他安置在河伯庙之中的年轻人睁开了眼睛,打量着四周。
“这是哪里,阴曹地府吗?”
当他看清楚四周的情况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河伯庙?”这个地方他以前曾经来过,有印象。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艰难的起身,头还疼的厉害,伸手一摸,脑后还有些血迹,枕骨肿的老高。
“想起来了,有人在我背后偷袭了我,会是谁呢,又是谁救了我?”他望着眼前破损的雕像。
河伯?
王慎沿着青河一路向上,一直到了上游的浅滩,然后有顺河而下,随着河水流淌了千里,到了沧浪江。
这里的江面更加的宽旷,这条江乃是天下十二条大江之一。
“青河都有水府,这里想必也有。”
王慎没有继续游览沧浪将,而是转身回到了青河之中,然后上了岸。
他回到了山神洞中继续修行,想要从那无名的功法之中寻找第四处神窍的位置。
这一场雨足足下了二十天方才停下来。
大雍各州府都遭了水灾,江河决堤,四处是一片湖泽,居民流离失所。
先是大旱,接着是大涝,百姓是困苦不堪。
京城终于有了动作,专门派出了大臣,巡视灾情。
本以为这场灾难到此为止,没想到夏天,这雨更加的厉害,一连下了一个月的雨。
云峰山上,下山良久的三个人再次聚到了一起。
“先是大旱,接着是大涝,这普通的百姓是活不下去了,我这一路走来,遍地是土匪,是死尸,没有一处安宁的地方!”沈惊圣道。
“前些日子京城的皇宫遭受了雷击,起了火,还发生了地震,随即就开始了大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萧乾已经是一品天人了。
这些天灾就是因为他引起的。”仲可道望着外面的大雨。
“皇帝老儿失德,老百姓跟着受罪,他真是该死!”伏未休冷冷道。
“也不知道宗主现在什么地方,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他的消息。”
伏未休说完这句话没多久,道观外面一小片天地的风雨好似停住了一般,三个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同时站起来,望着外面,如临大敌。
下一刻,一个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接着外面风雨又落了下来。
“宗主!”
看到突然出现了王慎,几个人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
“宗主可是入了一品天人境?”
“还没有完全入一品。”王慎道。
破旧的道观之中,分别了六年有余的几个人再次聚在了一起。
王慎听他们说着这段时间外面发生的事情,当他听到萧乾试图突破天人境的事情神色微微一变。
“仲老的意思是这今年的天灾实际上是人祸,皆因为他一人的缘故?”
“十有八九问题是出在他的身上。”仲可道点点头。
只因为他一个人就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来吗?
王慎对那位大雍的皇帝有了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