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愉是直接找到蔺峥家门口的,强调只和他交流,不能有其他人在场也不能有任何录音设备。
蔺峥一开始以为她是有什么路锗之的秘密要说,比如另外几个实验体的下落。但她开口就是熟悉的名字:
“江玥不见了。”
蔺峥被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攫取了全部注意力,心口快速划过一点轻微的疼痛。
那两个字像牵丝戏里的透明丝线,牵着他这个傀儡,面部的肌肉,线条,眼神都被操控着产生应激反应。
“她前几天就不见了,我让蒋雨行通知过你们。”他缓慢说,眼神锐利地逼视着路愉。
路愉:“不用试探,我说的是她昨天早上从我家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电话不回,留信不回,她常去的地方,爱去的地方都没找到人。”
她脸色紧绷着,看着蔺峥直问:“齐亥死了是吗?你们查了尸体,是不是她做的?”
“所以是你。过去一年和她生活在一起,这半年里帮她查线索,帮她混进特调处,帮她被kyle抓住,帮她一环一环实施计划的人,是你。”
蔺峥并不管她急得脸色发白的糟糕状态,听清楚了她的表述后,电光火石间联通了所有断节的重要信息。
他的指节在桌面一下下叩着,当做特殊的短句提示似的,最后一下重重“咚”的一声,惊得路愉眼皮颤了颤。
“路锗之的女儿,和路锗之折磨十年的实验体,居然是互帮互助的朋友,呵。”蔺峥笑了声,笑声辨不清意思。
“做的戏是吗?你看见路锗之的尸体后,那些表情,反应,都跟她一样是做戏是吗?”
“在这之前我不知道她会对我爸的尸体做什么处理。”路愉回答一句,又强迫自己转移到来这趟的正事。
“我已经找上门自曝身份了,你想问什么,后面多的是时间问。现在我只想知道她在哪儿,齐亥的死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她做的?”
蔺峥压下情绪,往后靠在椅背上:“不是。她没再出现过。”
拥有的一切,说抛下就抛下,连凌江聿都没再联系。云墅集的房间里,被撕坏的睡衣还乱扔在床尾,保鲜柜里放着吃了一半的坚果酸奶杯,只有那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
路愉听完却更焦虑,捏紧双手,连语气都绷紧:“可如果她没去找齐亥,那会去哪儿?她对海城并不熟悉,现在又有你们盯着,她没有地方可以去。”
蔺峥凝视着她的表情和手上的小动作,问:“你为什么这么担心?没人抓住她,以她的能力,在外面游荡两天,该担心的应该是别人。”
“不是的,她不会随便害人。她是大脑改造中唯一一个保有自己理智的实验体,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被能力影响行为的情况。”路愉下意识反驳。
“那就更不需要担心了。”蔺峥看向她的眼神幽深。
路愉避开他直视的目光,深呼吸一下:“仲齐梁是我交给她的名单里的最后一个人,本来的计划中,到这里她就该停下了。但那天她告诉我,还剩一个人。”
“那个人很特殊?你担心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