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实验体威胁诅咒，做过违法实验的人很熟悉这套流程。

华春杳眼皮也不眨一下，还有空喝一口茶。

“你专门找到我这里，问我这么多问题，想让我对你的身份感到惊讶，就为了弄死我泄愤？我猜你是想得到答案后，把你受的折磨全都加和这个项目相关的人身上？可你不像了解路锗之那样了解我。”

凌江玥明白他在想什么了：“你觉得我一个只能看见情绪没有攻击力的实验体，解决路锗之是靠了解他的弱点？”

华春杳：“难道不是吗？”

“真可惜你猜错了。我来找你，不是非得从你这里得到某些问题的答案，更不是来折磨你的。我只是需要你的一点帮助。”

“帮助？”华春杳这下倒是有点惊讶，“你刚才说致幻剂导致你的大脑受到损伤，是真的？”

“不不不，不是这个帮助。”她说话语气和表情反应都和普通女孩儿没两样，如果不是从兜里掏出了两个很恶心恐怖的东西的话。

“我是想让你帮忙做个选择。”凌江玥拿出两个小瓶子，一个装着浑浊的水，一个装着黑糊糊像猫科动物粪便一样的物体。

“这瓶是野猫的粪便，里面藏着一团弓形虫。另外一瓶是池塘里的水，里面生活着几根铁线虫，哎它们在向你打招呼，你看——”

华春杳下意识按照她的语言指令做，看向那瓶浑浊的水。

里面几根类似丝线的寄生虫还在扭动，视觉上非常令人不适。

华春杳不明白她的行为：“选择什么？什么意思？”

“选一选你更想被谁寄生，”她笑容真诚，“未免你年纪太大忘记十几年前的工作内容了，我可以免费为你简单介绍一下。”

“这两种寄生虫都会侵入宿主神经系统，对宿主进行行为操控。不同的是，弓形虫会调节你的奖赏系统，让你勇于挑战天敌，死亡后吸引猫科动物吃掉你，因为它们在猫身上才能完成有性生殖。”

“铁线虫呢，会慢慢啃掉你的内脏，然后控制你靠近水源，等你淹死在水里，它们会破膛而出，继续下一轮的寄生。怎么样，喜欢哪种方式？”

华春杳从她丝毫没有逻辑的行为和天真的笑容里察觉到了危险，恐怕大脑受损是真的，她确实有精神疾病，而且是个很危险的病人。

他握着茶杯的手不经意收回去，身体也往后靠在椅背，离那两个脏瓶子远远的。

“我虽然老了，可脑子里的工作知识没被人偷走。全球早就有百分之三十的人感染了弓形虫，但大部分只是虫携带者，出现的病症并不严重，对大脑的操控也仅限于对猫科动物的喜爱。”

“铁线虫喜欢寄生的宿主也只是螳螂蝗虫一类，寄生人体后不会有那么大的操控力，人类的神经系统比其他低等生物强很多倍。”

“我看你确实是老了，”她叹息着摇摇头，“不知道现在有很多针对人体的变异寄生物存在吗？就算自然进化历程上还没出现，但人造的已经进入全球生物链流通中了。”

凌江玥又把两个瓶子往前推，故作苦恼：“选一个吧。我在家里想了很久，都没想清楚到底要让你享受哪种寄生虫的折磨。你自己来选估计会好点。”

“如果不选呢？”华春杳强装镇定，去拎开水壶，“我并没有参与路锗之私下的实验……”

“我说了，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得到某些问题的答案。所以我不是你最好不要按什么按钮叫人来。”她按住水壶盖子，把壶往下按。

“是篮边隐藏着的呼叫铃还是门口的监控器？你的注意力在往那两个方向飘，大脑运转让中间那块地方达到了热辐射显色标准。”

华春杳一愣，这话显然不是只能“看见”情绪的实验体能有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