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太适合滋生暧昧了,更别说身下就是床,爱的人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蔺峥极力控制,才勉强维持在不冒犯的界限里。
但暧昧,喜欢,欲望这三者,总是边界不明的,随便一个擦起火,就有可能引燃旁边那个。
凌江玥只是散着头发躺在那里,冰凉的指尖轻轻搭上他手腕,他就定住不敢动。
蔺峥闭上眼:“我还是出去吧。”
她的眼泪,汗水,身上的香味,全都是刺激他的媒介,她让他出去,确实是个明智的决定。
但凌江玥又拉住了他:“我现在不想让你出去了。”
说完又吸吸鼻子,轻声说:“我冷。”
蔺峥僵持两秒,抱住了她。
拥抱着沉默了会儿,他问:“刚才怎么了?做噩梦?”
凌江玥点头:“梦见了我的朋友。她是生病死的,但我每次梦见她,都觉得是一条蟒蛇吃了她。”
“生病?什么病?”
“不知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生病了,不笑不哭,没多久就死了。”她垂下眼皮,埋头进蔺峥怀里。
他们的身高差正适合相拥而眠的姿势,她能很好地嵌进他伸手拥抱的动作里。
蔺峥想多了解一点她过去的事,准备再问,怀里的人却担忧地碰碰他耳朵。
“你的性信息素好浓。这种程度,真的不会伤身体吗?”
蔺峥顿了顿,在满房间的夜色里凝视着她发顶:“哪种程度?”
“让我有点害怕的程度。”
“怕什么?”
“你说我怕什么。你别摸我脖子呀,都弄痛了。”
她挣扎一下,鼻尖在他脖颈边蹭来擦去,惹得蔺峥把她头按住,拨开她头发检查脖子。
这一看就不得了。
那块皮肤柔软又白皙,指腹按在上面,还能感受到颈动脉中血液的流动。
像流动的性吸引剂。
这还在他的克制范围内,毕竟理智还在线。
但他目光扩散到她整个人时,无法控制地被她吸引。
那副散着头发仰起头,绷紧脖颈线条专门给他看的模样,像幅昂贵的油画,传达着古斯塔夫·克里姆特和森本草介都画不出来的诱惑。
蔺峥眼里看不见其他的了,缓慢地朝着那块皮肤靠近,直至吻上去。
然后认命般重重喘口气。
凌江玥双手按住他的头,身体往床头蹭:“你的头发,戳得我下巴好痒。”
“你该关心的恐怕不是这个。”他嗓音低沉,气息喷在她耳后。
凌江玥在心里“哦”一声,她当然知道现在该关心什么。
他身体里的肾上腺素和性激素分泌量在增加,呼吸和性信息素像黑暗里的蟒蛇一样缠紧了她。
缠得她呼吸不过来。
可她对这种情况很陌生,没人告诉她现在该说什么做什么,只能在蔺峥抬头看她时,好奇地望着他。
单纯得让人有想摧毁的冲动。
蔺峥大脑里的那根弦崩断,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重新埋头在她颈间。
冬天的深夜,冷空气隔无孔不入,但凌江玥觉得自己呼吸的温度反倒在节节攀升。
她仰头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黑暗里的天板,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
蔺峥的喘气声像头豹子,那种危险生物,即便是隔着安全距离也能清晰听到出气的声音。
但他的吻又像蛇尾,游走着,她没办法提前知道下一步会落在哪里,所以随时都得提着心。
哦还有他的手,像什么呢,钳制力其实并不强,但他握在哪里,哪里就仿佛失去了反抗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