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有一边通着气,闻不全,因此过了会儿闻见厨房里传出点奇怪的味道时,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蔺峥端着冒热气的冲剂停在她面前,用杯子底碰了碰她的手:“喝了,一个小时后再开饭。”
“……”她皱着脸不想接。
那些植物本体的味道就不好闻,做成药了更不好闻。早知道她控制激素让自己快点好起来了。
懒得动手的下场就是要喝这种苦不拉几的东西——她记忆里喝这个,还是八岁之前,苦味在小孩儿鼻子里被人为增强八百倍,让她记忆犹新。
幸亏那个人给她用药都是注射…好吧也不能说幸亏。
“不喝不可以吗?我想先吃饭。”她挣扎道。
“不可以。”
“我哥都…”
“我不是你哥。”
“……你不是应该比我哥更好吗?”她小声嘀咕,接过杯子后喝了一口,舌头嘴巴对饭菜的渴望直降一半。
蔺峥:“这比起发烧药应该算甜的。”
况且她看起来就像经常生病的,对吃药应该很习以为常才对。
他倒是没往其他方面想,只是看她表情太皱巴,让他对感冒冲剂的印象都变得怀疑。
或许是因为她小时候反复生病吃了太多不明不白的药,所以对药有些排斥?
蔺峥的目光在她纤细羸弱的身体上绕过一圈,从她手中拿走杯子喝了口。
凌江玥诧异地看着他,再看一眼那个杯子,接着顺势游移到他被沾湿的嘴唇。
蔺峥就喝了那一口,似乎也感觉到了和她一样的苦味,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没再要求她喝,而是说:
“差点忘了,你身体特殊,对普通药物的敏感性可能比别人强。”
“啊……确实很有可能。”她怎么没想到这个理由呢。
蔺峥又说:“我找研究员给你配点适合你的日常药品。”
“不用这么麻烦,”她可没有囤药的喜好,“我可以减少生病。”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可见过去被药苦出了心理阴影。
蔺峥一针见血:“不想看见药?”
“谁会想看见药啊?”
“那放在我这里,需要的时候过来拿。”
凌江玥一顿。
怎么感觉他在给她设套呢,一步步就引到不一般的话题上了。
她有点接不上话,眼神飘向别的地方,干脆观察起他家。
但这房子跟蔺峥的人一样,透着股冷硬,因为是出于任务临时租住,家具都没多少,压根没什么好观察的。
好在蔺峥并不是非得从她这儿得到回答,看了她一会儿,转身重新进了厨房。
等他离开,凌江玥才转回视线,盯着他的背影看。
他和凌江聿,俞璋都很不一样,基本不穿衬衫西装,夹克偏多,今天穿了件黑色机车服,拉开冰箱拿出两个番茄时,气质怪异又…和谐?
两个相反的词怎么能出现在同一种场景下?
她自言自语摇摇头,觉得可能是性信息素在延迟影响她的大脑。
甚至让她盯着那个背影发起呆,又想起她问凌江聿的问题——什么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