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墓,这是凌江玥没想到的。
但是换上特调处专门的冲锋衣和黑色高帮靴后,她就只剩兴奋了。
“我的任务是什么?”她兴致勃勃问。
蔺峥对她跃跃欲试的反应很不理解,强调说:“未知生物里,真菌往往是和微生物一样高危的存在,而且这次可能是墓穴里埋了很多年的真菌,你能安全回来的可能性不高,这有值得高兴的?”
“可是有你啊,”她不假思索道,“你说了会保证我的安全的。”
蔺峥掀眼皮瞧她:“把安全交到别人手上,你倒是放心。我也有顾不上你的时候,上次在大裂谷你走丢那几分钟,就够你中标了。”
“那我可以像上次那样挂你身上啊,就不会顾不上了。而且你又不是别人,我相信你的能力。”她又下意识道。
蔺峥顿了顿,无话可说,冷着那张脸,又掏出气雾剂出去“抽烟”去了。
蒋雨行偷摸对她竖起大拇指:“你真行。”
凌江玥没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这不是恭维和夸奖吗,怎么还不爱听呢。
她拧着眉毛小声问他们:“他好像情绪不好?对我很没耐心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他被强行阻断了信息素分泌,大脑冷静得跟地底下千年的老冰水一样,开始疑神疑鬼的,顺便怀疑你当时没告诉他巨型蝴蝶翅膀上有那些东西,所以才导致他饱受寄生虫之苦。”蒋雨行用轻松搞笑的口吻说出试探。
凌江玥露出被冤枉的无辜表情:“我没有,我是真的没看到。”
可是一句干巴巴的解释谁信呢,她想啃一口冷掉的玉米,却又难以继续做自己的事,像个快要被淘汰的求职者,绞尽脑汁为自己辩护。
“我虽然能比你们看见更鲜艳的颜色和能量路径,但也比不上真正的仪器啊,有点疏漏不是很正常吗?”
“而且我也不清楚巨蝶和漂浮生物的合作机制,你们研究的内容都避开了我,我到现在还不清不楚的,哪知道那么多啊,万一就是我不知道的信息导致我不能全面了解呢……为什么要怪我,我还帮了他的忙呢。”
面上可怜兮兮的,但心里的想法很冷漠:大家不都是你瞒我瞒吗,怪谁呢。
蒋雨行还是笑脸相迎:“是这个理,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但是他脑回路跟大润发杀鱼的一样冷漠,我也没办法说服他。”
林珈适时补上一句好话:“你别介意,他就是那样的人,我们刚进特调处的时候都被他怀疑过。但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影响正事,所以保证你的安全这件事,他还是会负责到底。”
凌江玥“哦”一声,终于啃得下那口冷玉米了。
后面就是对她的简短培训,直到她能一眼分辨出动植物和真菌孢子能量的不同显色后,他们才出发前往广元。
因为并不是亟待解决的案件,特调处这次没申请别的交通工具,由蒋雨行和许嘉言轮流开车过去。
七人座的车,加上临时过来的一位真菌学家和考古学家,正好满员。
林珈坐在副驾驶,两位教授坐中间两个位置,打开某些手持仪器在给他们介绍,凌江玥就被蔺峥和蒋雨行夹在长排后座上,那体型,十分的弱小可怜无助。
她坐姿如同小学生,两只手搭在膝盖上,挺直着背装作在认真倾听教授们的知识传授,尽量不和两边的人碰到。
但是车开出去一小时她就受不了了,早起的困顿让她直接倒回椅背,闭着眼睛补觉。
在车上的睡姿,是不可能像在家里那么板正的,睡着睡着,她的头就偏向了右边,转弯的时候顺势滑过去越靠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