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的祝寿宴会上,还是得给人家面子,他们没当场吵起来,还有说有笑熬过了整场宴会。
期间凌江玥一直被庄玫带在身边,沉默地端着一杯橙汁在一群太太小姐团里听庄玫介绍自己。
直到宴会结束,他们一家人坐上一辆车回家,气氛才冷凝下来。
庄玫拉着一张脸,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在路上就说:“江玥,你太没规矩了点,怎么能在外人面前那样说你哥哥?”
她怎么也没想到,女儿和儿子私底下是这么相处的,一个无限包容一个恶语相向,明明在家里还算和谐,谁知道全是装出来的。
“你有怨气也该看看场合!”
凌致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庄玫不想告女儿的状,凌江聿开着车也不说,凌致诚沉着声音叫凌江念:“江念,你来说。”
凌江念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件事谁来说都行,就是她不行。
“不用别人说,我自己来,”凌江玥木着脸说出那句很多年前就想说的话,“我讨厌凌江聿。”
“凌江玥!那是你哥哥!”
“早就不是了。”
“你别不知好歹,这么多年还一直坚持找你的人就是你哥!”
“哦,所以你们早就放弃找我了对不对?”凌江玥突然发笑,“难怪我等了一天又一天,还是没人接我回去。”
“不是爸妈放弃找你,是我身体不行,他们的精力有限只能先关注我的病。”凌江聿在前面说,这样的解释已经打过多遍腹稿,说出来没有半点起伏。
“我理解,毕竟你永远最重要,爸爸应该也庆幸过丢的幸亏是我吧?”
“凌江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爸?!”庄玫抖着唇说。
“我们谁都不想丢,但是已经失去一个难道还要忽视另外一个?我们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大的怨气?没找到你?我们也想找到你,但是就是找不到我们能怎么办?你哥哥病得那么严重,我们难道不该多关心他吗?”
凌江玥好一阵不说话,过了半晌才轻声说:“对啊,所有人都没做错,只是结果就是变成这样了。可能这就是我的命?”
车里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凌江聿这时又说:“如果你确实很介意,那你说,想我怎么做才能消气。”
“怎么能消气呢,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也就没有真正的事后弥补。你难道能经历我经历过的一切吗?”
凌江聿:“你经历了什么?”
她嘴角缓慢向下,却发出一声奇怪的笑:“那可真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