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那个人……怎么样了?”赵潜气愤,问出关心的问题。
“理应军法处置,但他父亲在后面运作,托了人情,舍了颜面,最后只判了个免职。”曾待时语气平静,“近几年我见过他一次,在经商,靠着父亲留下的人脉,混得不错,身价千万还是有的。”
赵潜义愤填膺,摇头道:“真不公平。”
“不必怨天尤人,其实,我们脚下这片大地,已经比以前公平很多了。”曾待时笑了笑,“你看看隔壁灯塔就知道,张口皿主滋油,闭口天赋人权,只不过是为了杀人放火时好看点……赵潜,要学会和这个世界和解。”
他想了想,继续道:“就拿那人来说,他父亲是早期开荒团的一员,救人无算,也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勋。既然这样,他的后代受点恩惠,是不是应该的?”
赵潜皱了皱眉:“一码归一码,不能这样算的。”
以自身经历为引子,曾待时继续劝说。
“活在世上,总会遭遇不公……”
“同样是豢龙师,为何徐无忌的‘雷鸣大彘’要远胜过其他人?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好父亲,能说动秦伦大师为他捏造玄兽。”
“还有,为何他能不受惩罚?”
“一则,雷鸣大彘的‘驱旱’以瞬间爆发为长,只一击就杀死了鸢尾蝶,徐无忌完全可以推脱是失手,没有证据能指认;二则,他爹虽然不是逸夫先生,却也给咱们学校捐了一栋楼……”
“当遭遇不公时,不要想着意气之争,得先保护好自己。”
看得出,曾待时是真的掏了心窝。
可赵潜不认可。
这个年纪的少年,都是年轻气盛的。
“人人都只想着明哲保身,岂不就永远没有公道了?”赵潜摇头,表情坚定,“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一个人,又能改变什么?”曾待时一脸无奈。
“是,我一个人,的确改变不了什么……”赵潜昂着头,脸上满是倔强,“但我要不站直了,站着的人不又少了一个?如果每个人都抱着这样的心态,那才真的什么都改变不了。”
曾待时沉默了。
“主任,我这个年纪的人,十有八九是不听劝的……”赵潜笑了,语气坚定,“或许,我真的会撞上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但我还年轻,我愿意撞这一次,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果然,每一个人年轻时,都是理想主义者。”曾待时苦笑,不再勉强。
……
出了办公室,赵潜给苏易打了个电话。
而苏易正在吃早点。
鄂省经典款:——豆腐脑加油条。
往豆腐脑里加了满满两勺白砂,苏易满足了:“甜豆腐脑永远滴神,不接受任何反驳!”
“事情是这样的……”
手机里,赵潜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你准备转班?”苏易来了口油条,含糊不清地问道。
赵潜摇头,固执地道:“不,我想拼一次。”
“那打给我做什么?”苏易疑惑了。
“雷鸣大彘是秦伦大师的作品。”赵潜神情严肃,强调了一句。
“秦伦?”苏易不认识。
“七品造物师。”赵潜一语道破重点。
“哦。”苏易浑不在意。
七品造物师又怎样?不都是地祇上品的玄兽,两个肩膀扛一堆脑袋,谁怕谁啊?
“我的意思是,我这一搏或许会输,你的造物甚至可能会死……”赵潜还是好心,提前提醒苏易,“所以,我提前知会你一声,你若是不愿意,我绝无二话。”
“我愿意。”苏易打断了他,又觉得这话有点奇怪。
怎么跟结婚誓词似的?
咳咳,男上加男、迎男而上的事情,苏易可不干。
“嗯?”
见苏易如此爽快,反倒是赵潜呆了一呆。
“放心,”苏易来了勺甜豆腐脑,心情一下愉悦了,“只要你不倒,我这个造物既不会输,也不会死……我只有一句,上了擂台,它就是无敌的。”
“无敌?”
这话,听得赵潜止不住地皱眉。
他没听出有前置条件,只是觉得电话那头的少年也太狂了点,狂得都没边了。
对面可是七品造物师的造物!
“还是那句老话,它不好伺候,很费心神和灵力。”苏易继续叮嘱,“你得小心些……”
不好伺候……
赵潜感觉,自己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听到这个形容词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心头狐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