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了裙子,抱着衣服就进浴室了。
简幸川站在那里松了松领口,前面在就会上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奈何场合不适宜,现在回到家了,他还是想问。
浴室里的水淅淅沥沥的,等了很久才等到水声停止。
简幸川就站在浴室门口,指骨敲了敲门:“楚昳?”
“怎么了?”声音在浴室里显得空旷。
“今天,是怀珘邀请你的?”
“对。”
“我以为你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楚昳抹着身体乳一边回答:“还行吧,虽然也不认识什么人。”
“你和怀珘……”
楚昳没听清:“你说什么?”
“那什么,你要是喜欢的话也可以和我说。”
她都要怀疑今天简幸川的脑子是不是糊涂了:“如果不是顾怀珘来邀请我,我都不知道你们还有这样的宴会,不过这种参加一次就可以了,没什么意思,不适合我,有些无聊了。”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我看见你在和很多人说话。”
“那我也有闲下来的时候。”
楚昳手里的动作一顿,有些摸不清简幸川到底想说什么。
简幸川等了许久,才听里面人开口:“伊宁在,而且这么多人都看着。”
听到这个回答,简幸川的手捏了捏:“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回来。”
浴室的门被推开,楚昳换上了家居服从里面走出来,眼睛直视着他:“我说了,伊宁在。”
如果只是伊宁在,楚昳或许也没这么多想法,可人家现在已经直接当着她的面说要和简幸川结婚,她空有一个身份,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她从简幸川身边走开了,发梢上的水滴在他手背上,有些凉。
年后,楚昳的工作有些忙碌,除了亚洲个别国家过农历新年,其他国家并未放假。
“薛姐,你怎么了?”
薛瑞摸着自己的脸,表情也不太对劲。
“我也不知道,好难受。”
楚昳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生病了?”
可什么病,这么突然,又这么来势汹汹。
到后面,直接演变成呼吸困难了,楚昳看了看周围,突然问:“薛姐,你是不是过敏?”
薛瑞抹着脖子上开始凸起的小疙瘩,说了句:“油漆……”
楚昳突然想起,今天会场的后门正在刷漆,但是他们几乎没有路过那里,薛瑞的过敏就发作了。
薛瑞又咳了两声,她的过敏已经比小的时候好很多了,可是这油漆是新刷的,气味还是飘散开了,就这一下她就发作成这样。
楚昳扶着她的腰找到地方先坐下,赶紧和身边的随行人员汇报情况。
他们可以换人,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更重要的是需要把薛瑞送去医院,过敏症状有的时候是真的要人命的。
楚昳还火急火燎地准备打电话问部里有没有闲着的翻译,她拿着手机的手报备薛瑞按住了。
“小楚,不用问,时间……来不及。”她大口喘着气,“你自己,也是,翻译。”
被薛瑞这么一说,楚昳有些紧张了。
“可是,我还没有过,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还没说完,就被薛瑞打断了。
“你可以的,你学得,很,好。”
楚昳拿着手机的手都出汗了,因为正如薛瑞所说,时间上来不及了。
没一会儿,随行人员过来把薛瑞接走去医院,另外又和她说了很多事。
楚昳嘴唇抿成一条线,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心脏在砰砰跳。
让自己冷静了两分钟后,她正了正自己胸口的工作牌,转身去往接待的地方。
刚才已经慌乱过了,现在可不能再慌乱了,她今天是首席翻译,平时成绩也不差,她也该踏出这一步了。
心理安慰剂是有用的,已经不似刚才那样紧张了。
随着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楚昳跟着接待的领导一同走上前去,站在他们身边熟练的打招呼。
第一天的工作在下午四点的时候结束,楚昳的心才落地。
虽然早就没刚开始担心自己出错的想法了,可还是小小激动了下。
回到部里,还没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看到谷一朗向她走了过来。
“祝贺。”
她扬着笑容:“祝贺什么?”
“你说呢,祝贺你在媒体前露脸,而且表现得非常不错。”
楚昳故意调侃:“中午我就听翻译室的老师在夸你,如果表现不好,部里早就调人过去换掉你了,可见你相当优秀啊小楚同志。”
楚昳的高兴直接表现在脸上,还要掩饰自己的兴奋,不能太过于骄傲。
自这次以后,楚昳的工作突然多了起来,多出来的那一部分就是可以独当一面的成为翻译官。
楚昳没有把自己工作上的事跟简幸川聊过,还是顾怀珘闲着没事的时候看到了,发给了简幸川。
她在媒体上露脸,即使只有几秒而已的时间,微博上还是有人提到了。
“#外交部随行翻译”的词条排在了第31条。
简幸川翻了翻下面带词条的评论,有一半是在说这次的随行翻译年轻又漂亮。
楚昳这样的面貌,简幸川只在她在校时的辩论赛见过,很久没见她这么意气风发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