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我确实有法子将这蜂虫击杀在半空,不溅起水弄湿你……头发。”
嘴上说一套,眼神却做另一套,林栀予后知后觉萧玹盯着自己几乎湿透的衣领瞧。
天渐热,林栀予也换上了轻薄的衣裳,料子遇水难免有些透。
一时间恼羞成怒,忙不迭捂住。
“你看什么!”
“什么看什么?”
萧玹装傻,笑得开怀,“我确实能在半空将蜂虫击杀,可这难保不会带来更大的危险,你可知为何?”
“我管你为什么!你故意把脏水弄我身上,我回去要告诉阿兄阿姐!”
林栀予恶狠狠的。
“告诉他们把我撵出去?脏水你还喝?”
林栀予半晌才反应过来萧玹后一句话的意思,“你一直偷看我?!”
萧玹漫不经心顾左右而言他的那股劲儿,让林栀予火冒三丈。
他吃准她腿脚不利索不能把他怎么样,故意拿死掉的蜂虫到她面前,恶心她。
“瞧这触须,这蜂是蜂王,破了的大肚里装着毒液,若不将它击落至水中,让这毒液迸到你身上,毁容事小,还会引来蜂群,到那时便要要命了。”
这蜂林栀予不曾见过,蜂虫腹肚布满黑黄条纹,与蜇人极痛的马蜂长得有几分相像。
“还不信?不若我弄出点毒液你试试?”
他握住她纤细的腕子便要往蜂虫上蹭。
林栀予下意识铆足劲挣扎,“拿远点!”
预料之外,竟然挣脱了。
萧玹则又大笑起来,笑得见牙不见眼,笑声爽朗。
他在捉弄她!
重生一遭,林栀予见识了太多前世她不曾领教的萧玹的另一面。
此刻的萧玹,像极了邻家调皮的少年郎,以闯祸为乐,不管旁人死活。
这似乎才是他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样子,而非是前世记忆里的阴沉诡邪,心机狡诈,令人忌惮。
谁还记得他刚救下她时那故作矜冷的模样?
便因她对他心有防备,他便要以此卸去她的心防吗?
却不知萧玹是真的舒心又畅快。
哪怕他如今满身是伤,还隐隐有些发热,很是难受。
他就是想逗弄得她炸毛跳脚。
他潜意识里并不想看到她病恹恹的样子。
“瞧你,贪嘴惹出祸了吧。”
萧玹指的是她刚才独吞一整株的霸道行径。
“这毒蜂最喜你刚才吃的那朵的蜜。”
面对林栀予的怒目而视,他面不改色,“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心想提点你一下这毒蜂为何会找上你,再怎么说,我与你阿姐也是旧识。”
林栀予心下冷笑,什么旧相识!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揣着什么阴毒心思。
只要一想到前世萧玹对阿姐的逼迫,囚禁阿姐那么多年,她就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又见林栀予脸色越发阴沉,萧玹故作头疼,“我知道你们女子向来不喜满嘴说教的男子,我无意指责显摆什么,单纯想告诉你一些保命的技巧而已。”
“我从不强人所难,你听是不听?”
萧玹博闻强识,白来的学问,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萧玹却在等林栀予点头。
林栀予不耐烦,“你说不说!等我求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