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回国,再见宁珠时,苏禾发现宁珠已怀有怀孕,肚子大大的。
她当时问她:“你让谁给你播的种?不可能是那个结婚对象,所以,是那个小弟弟的?”宁珠笑眯眯:“不管是谁的,反正是我的,准没跑……哎,如果我家里人问你这事,你就说不知道……”
“你没和家里说,孩子爸是谁?”
苏禾很佩服宁珠这种先斩后奏的精神。
“为什么要说,讨骂吗?我们宁家的财产,够我和我儿子了,再去联姻,想把宁家发扬光明,苦了自己,日子也就这样过,没意思……”
宁珠只想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把财富看得很淡了。
苏禾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只要有钱,有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好像真的变得无关紧要了。
换了一件保守的泳衣出来,苏禾将头发盘起,却听到游池那边,一片尖叫声传来,有人在喊:“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
苏禾背上莫名一寒。
逆行于蜂拥而来的人流当中,看到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手上正抓着一个孩子,可不正是她的女儿嘛!
他迅速地退到了走廊上,那边摆放了一排排的桌椅,还有水果之类的,供会员们享用。
再过去就是商城的天井,从顶楼可一望到底楼。
而地上有人倒在血泊当中,血水已经染红了地面,竟是宁珠的儿子宁缰。
宁珠在那边哭着叫着: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疆疆,你别吓妈妈啊,你不可以有事啊……”
“叫了叫了,已经打过电话了。”
有人冲了过来,却是苏勒,他奔到宁珠身边,叫道:“我这里有止血散,快,快给孩子撒上……”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拧给,递给了宁珠,耳边则听到萧柔在哭着喊:
“舅舅……呜呜呜……舅舅……”
苏勒被孩子的哭声闹得心乱如麻,确定宁珠的儿子没事,起身追了几步,冲那凶徒叫道:“你别乱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同一时间,苏禾冲了过去,赫然看挟持萧柔的不是别人,竟是那个应该远在mb、接受法律制裁的关禹。
这会儿,他手上抓着一把刀,架在萧柔的脖子上,眼神是恶狠狠的。
苏禾吓着了,紧张地看着关禹,伸出双手,压着惊乱的情绪,安抚道:“你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关禹,请你别伤害孩子,有话好说,什么都可以谈的……”
“好说个屁,苏禾,我这一生,就是被你害的,本来我可以有一个大好前程的,就因为你,靠男人的关系,进到基地,抢了我的项目,污陷我偷数据,说我强奸你……害我被开除,被通告,工作四处碰壁,谈恋爱被人传为流氓,我的污点,全是你害的……”
关禹的头发根根竖起,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两道疤,眼睛因为愤怒而赤红赤红的,手上沾着血,也不知是宁疆的,还是萧柔的。
“关禹,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别伤到孩子。”
萧柔在哭,眼泪在眼窝里转而转,小嘴巴在扁啊扁,又开始叫“妈妈”了。
苏禾要心疼死了:“这样,你放了孩子,我来当你的人质,有什么,你冲我来……”
“我知道你最宝贝的就是你女儿。
我想过了:把你一刀捅了,捅死了,就是让你一了百了;没捅死,总能治好……这两种方式都太便宜你了。
“我要让你这辈子悔青肠子,所以这样吧,就让你女儿代替你去死,我要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情绪很大,面孔狰狞,眼底流露出了报复得逞的痛快。
下一刻,他一把拎起萧柔的后衣领,竟把这个可怜的孩子往其身后的拦杆外头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