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拿钱办事,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把话传出去了。
“真是稀奇了,前头刚听说靖安侯府家的新儿媳虐打婆母,又把梁氏兄弟弄死在狱中,现在又传出是梁氏待不得新妇,脾气暴躁,根本不配端庄二字。这到底该信谁的?”
“人家靖安侯夫人这么多年都好好的,怎么新妇一进门就坏了名声?依我看,这都是那个儿媳造的谣。”
“我看未必。人家愿意拿嫁妆救济流民百姓,已经说明其心胸,怎么可能是虐待婆母的恶妇。怕是她得罪了梁氏,梁氏故意传出话来污蔑儿媳清白的。”
“就是,如果她真敢虐打婆母,那靖安侯会坐视不理?那贺二公子可是梁氏所出,他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议论声不绝于耳,连说书先生也不说故事了,抓了把瓜子跟茶客们一起说闲话。
“那梁氏那个兄弟死在狱中又是怎么回事儿?总不能是梁氏自己弄死,黑锅甩在儿媳身上吧?”
“深宅里的事情谁知道呢。要不是梁氏授意,她家兄弟敢去人家铺子前闹事儿?说到底都是自找的。”
有人摇头,“我估摸着,怕是有人想要故意整这位少夫人,靖安侯家怕是得罪人了。”
沁梅往楼下看了一眼,有些气恼,“咱们是听说这几日的新书不错才来听故事的,哪儿有这么中途尥蹶子,不说书去讲闲话的说书先生。小姐,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这几天那本鸠占鹊巢的故事讲得着实精彩,许楚楚慕名前来,没想到才刚听了一段就停了。
真是扫兴。
“走吧,回府。”
主仆二人刚站起来,沁梅眼尖的指着楼下说:“小姐你看,这好像是林小姐身边的丫鬟。”
许楚楚看下去,果真瞧见这段时间一直伺候在林今安身边的丫鬟,正把一本书交到伙计手里。
伙计似乎有些为难,丫鬟见状,大方给了银子。伙计高兴的收了银子,似乎是应下了某事,丫鬟才满意离去。
许楚楚喊着沁梅,“去,把小伙计喊上来。”
片刻后,小伙计随着沁梅上来,“小姐有何吩咐?”
“刚才那丫鬟给了你什么?”
小伙计有些犹豫,沁梅更大方,足足给了五两银子。小伙计眉开眼笑,将揣在怀里的话本拿了出来。
“那位姐姐让我家先生明天说这本书。”
许楚楚翻看两页,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你去上壶好茶来,话本我先看着。”
小伙计退下后,沁梅才问:“刚才见小姐神色,可是不喜欢这话本?”
许楚楚冷笑一声,将话本递给她,“你自己看看。”
沁梅没多少学识,但字都认得全。
看过两页,沁梅皱眉道:“……夫人面若罗刹,丑如夜叉,丑陋粗鄙,难以形容……这不也是那位夫人跟木家小姐的故事吗?那本鸠占鹊巢里的木家小姐虽是个坏心眼,但也没被写的这般不堪。”
沁梅又指着其中一段,“那木家小姐乃是闭月羞之貌,身姿婀娜仪态万方……怎么这书里把那位夫人写的这般不堪,把木家小姐写的倒像是天上的月亮,不染凡尘。”
许楚楚眉眼微沉,“听说之前的话本是舒言拿来的,今天这一本,又是林今安丫鬟送来的。沁梅,你觉得哪本写的好些?”
沁梅又翻看了两页,“奴婢两个话本都没听完看完,不好把话说死了。不过奴婢觉得,眼前这本太过捧高踩低,一点儿没有贺少夫人那本实在。”
“你有新话本?”
两人正在说话,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