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判官书

“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见过那诅咒之书？”

桑陌随手揪下路边垂下来的一片叶子，挡住自己的左眼，用右眼去看林衣，“听说有本判官书，是活人跑到阴曹地府从阎王那里偷出来的空白生死簿，据说只要找个阴气重的地方，用自己的血写上别人的名字，那被写上名字的那个人就得死。”

“想想就觉得可怕，如果真得到了那书，恐怕没有人能经受得住考验。”

林衣是那种说话很温柔的姑娘，声音小小的，性子看着也比较软。想必是有些害怕，她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又道：“真的有这种东西吗？杀人不会付出代价吗？”

桑陌走在前面随口说道：“当然会有代价啦，凡人之躯，是承受不住神器的威严的，轻则损伤气运，重则减寿，死于非命，厄运缠身这些都是正常的。”

桑陌说着感觉身边突然安静了下来，她回过头见林衣落在身后，蹙着眉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师姐怎么不走了？难不成是想到情郎了，心不在焉的。”

“你可莫要胡说。”林衣闻言羞红了脸，急急道。

桑陌见状更加肆无忌惮，“是主峰的那个大师兄吗？今日你看到他就脸红了！”

“你这丫头坏的很，再说我就不理你了。”她红着脸，气的直跺脚。

桑陌笑嘻嘻往山上跑，“被我说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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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桑陌搬了张床放在自己房间和林衣一起睡。

林衣有些抱歉的看着桑陌，“不好意思，戒律堂比较严格，估计近一个月我们都得如此了。”

桑陌吹了蜡烛跑上自己的床道：“有人陪我说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师姐怎么会去戒律堂？感觉以你的性格不会喜欢那种地方。”

这句话说出来后桑陌感觉藏在黑暗中的林衣突然愣了一下，她沉默半晌，最后才慢吞吞道：“当初本来是要去仙姝峰的，我喜欢医理，家里长辈以前也是坐诊大夫，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就没去成。”

桑陌直觉这事不简单，但林衣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再问。

“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果师姐去学医理的话，一定会是一个很温柔的大夫。”

林衣那边翻了个身，桑陌听到衣物和被子摩擦的声音，便扭头去看她。

月光下，林衣背对着桑陌，将身体蜷缩成一小团。

自觉说错了话的桑陌连忙道：“我以前就想当个纨绔子弟，整天坐在家里逗鸟养猫啥的，没成想现在成了长离山弟子，每天被我师父磋磨。”

那边林衣依旧没有说话，桑陌更加尴尬，她翻了个身面朝林衣，歉疚道：“对不起师姐，我不是故意要揭你伤疤的。”

林衣还是不说话，如果这时候桑陌能起身下床看看她的话，就会发现她已经哭的不能自抑制，完全说不出话来。

但桑陌没有，她只当是林衣厌恶极了自己，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两人各自怀着心思睡下。

第二日，两人在食堂等粥时，桑陌看见林衣发髻中藏着一点绿色的东西，便动手将其拿下来，她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小片槐树的叶子，米粒大小，若不仔细打理的话，还真容易漏掉。

林衣随手将桑陌手中的叶子拿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多谢师妹了。”

桑陌看她愿意和自己说话，也是扯出一个微笑，“这点小事说什么谢呀。”

刚好厨房大娘将粥煮好，桑陌随手拿过林衣的碗去打粥，叶子的事便就此揭过。

排队的队伍并不长，桑陌站的位置刚好能闻见粥的香味，她伸长了脖子去看打饭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