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筠目光微怔,开口询问:“是哪家医院?”
钟玲说:“你班级里的好朋友,他的父亲,手术能力很厉害,我帮你找的他呢。”
“是吗。”钟筠拨弄了两下碗里的食物,幽幽道:“可是韶侪的爸爸死了,就在前两天。”
钟玲面色一僵,又很快恢复如常,眼神里止不住的惊讶,“我还不知道,我是提前为你预约的医生,但好像不姓韶。”
饭桌上沉默下来。
“总之先吃晚饭吧,我总要为你的脸负责,钱也不是问题你会恢复成正常人的。”钟玲还说:“爸爸妈妈那里我也说好了,快吃。”
钟筠缓缓夹起一筷子的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很好吃。”她轻声评价,又问:“自从逃回家来后,你就很久没有做过饭了。”
“我以后会经常给你做的。”
钟玲总算松了一口气,闪烁的眼神里露出了不少心虚。
她一直看着钟筠吃饭,还没过去几分钟,女孩就出现了强烈的身体不适,一口鲜血毫无预兆的喷进了饭碗里。
她茫然的从椅子上软倒滑到地下,咳嗽出血沫后盯着钟玲,眼神里没有太多意外,呛出血的喉咙一点音节都没发出来。
钟玲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到她身边,眼里有泪,“你别怪我,我也不想这么做,你已经让我的生活四分五裂了。”
钟筠好奇的想,难道不是她自己的不忠毁掉了自己吗?
但她并不恨她的姐姐,同样,存在于她身体里的怪物杀死那些人,那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它只是帮忙除掉了让她不开心的人啊,明明只要老实的顺从它的心意走就好了,姐姐却要杀死她。
她瞪大了双眼,躺在那里,很快就失去了声息。
钟玲立刻找来了一只编织袋,将女孩放了进去,又将餐桌上的碗筷全部收掉,有些鲜血落在了地板,她跪在那发疯似得不断擦来擦去。
一直到陆知知将老公寓打扫干净锁门,提着行李箱准备离开京市,她也没再见过钟筠,后来在车上跟胡老师通了电话,才听说她姐姐给她办理了退学,准备带她去找医院修复脸上的伤疤。
虽然感觉时间有些太早了,但如果是钟筠本人的意愿,结果还是不错的。
县城学校里的老师在她当天抵达学校后,就带她去了早已准备好的老师宿舍,在一个充满烟火气的老小区里,走动散步的老人很多,楼下有几家早餐店。
她刚了一上午的时间将所有家具物品整理好,准备看一会教材书,又被一个电话惊动了。
她名义上的养父范河突然死了,是因为赌博没钱还债被人逼上楼顶,失足踏空后掉了下来,现在家里就剩下了还在念书的范萧。
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依照法律规定,已经工作并且独立的陆知知,她需要接受范萧以后的生活。
他们今天晚上就会把人送来,陆知知想也不想的就要拒绝,可当地的警方坚持要把人送来,和她进行一次思想工作上的调整。
怎么都没想到的陆知知真被恶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