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站起身去洗了把脸,随意扎了个头发,准备出去买点吃的。
临走前,她还将客厅所有的窗帘全部拉下,防止对面居民楼里的人看见才走出门。
很凑巧的是陆知知前脚刚出空地,后脚就听见了钟筠在身后喊。
“陆老师。”
她惊讶的回头,看着女孩跑过来,问道:“你今天不上课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请假了。”钟筠戴着口罩,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的说:“找了借口去咨询了整容手术。”
陆知知微微蹙眉,“现在就要做?虽然我当时提的建议没有错,但还是太年轻了吧。”
“是韶侪介绍给我的,他的爸爸是大医院整容科的医生,他建议我去那里看看。”钟筠说。
陆知知是记得伊老师之前跟她提过,韶侪是医学世家,家里都是医生。
“不是什么黑诊所就好。”她放下心来,面带微笑说:“所以你让韶侪同学看过你的脸了是吗?对方并没有嫌弃你对吧。”
钟筠摇摇头,“不,我没有给他看过我现在的脸,我依然没有那个勇气,我想等脸恢复正常了以后。”
每个人都有自己承受的极限,陆知知没再多问,只是温和说:“那就早点回去上课吧,不要在学校外面逗留了。”
“我想等吃完午餐。”钟筠举起手里沉甸甸的袋子,“我去快餐店买了食物,陆老师和我一起吃吧。”
陆知知:“不用了,你肯定只买了自己那份啊。”
“不是,我买了双份。”钟筠口罩下的笑容有些奇异。
她看上去很瘦弱,而手里的食物袋里装了四份菜和两份饭,她根本就吃不完。
陆知知低头看了一眼,惊讶道:“都是你一个人吃吗?”
“心血来潮,哪个菜都想吃,所以就全买了。”钟筠不着痕迹的扯谎。
事实上她的脑子里多了一道声音,这使得她的身体直接失去了大半的控制权,就像突然闯进来了一个陌生人。
但钟筠对此并不感到害怕,她知道突然消失的白医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清楚那日吃下的那缕头发里含有多少诅咒将她作为了临时载体。
现在,那缕残存的诅咒控制着她的思想,用她的身体来接近陆老师,渴望陆老师。
陆知知倒没察觉到有什么异常,只是不能带钟筠回到家里吃饭,看见尸体就糟糕了。
她想到了不远处的咖啡馆,那里有很多免费的室外公共座椅,便带着钟筠去了那里。
两人背对着街头的行人坐在大伞下面,钟筠缓了缓,摘掉了脸上的口罩。
陆知知尽可能的用身体挡住那些异样眼光,“吃吧。”
钟筠脸上的伤口经过处理,但也有了很大一片疤痕增生,像隆起的肉色蛛网丘壑,嘴巴无法大幅度张开,而显得格外难看。
她将脑袋深深埋了下去,头发上都黏了碗里的米饭,轻声说:“果然只有陆老师和韶侪最好了。”
陆知知撩起她的发丝挂到耳后,“过段时间我就准备离开这里了,如果有空回京市,我会常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