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你让我去杀掉自己的兄弟。”
“兄弟?”
白伍树从他嘴里听到这个词汇,唇角抽动,“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难道还没有这个觉悟?你多大了,还在跟我说笑话吗?”
时遇:“白霁是你的儿子么。”
白伍树看着妻子和孩子的尸体被送上前往殡仪馆的救护车,幽蓝的光芒亦如曾经白日烈阳,染血的裹尸布包着白夫人的尸体同样送上救护车被拉走。
他想起她刚怀孕时的美好生活,共同期待着孩子的出生。
那个承载过他所有期望的儿子。
白伍树蹲到了地上,身上笔挺的衣服压出褶子,目送救护车远去,身边警察来来往往。
“他是无辜的,是诅咒害了他,每一任被附身的白家人都拥有无法解脱的痛苦。”
他抱住脑袋,摩挲着半白的头发,“如果你真的想要除掉它,让悲剧到你这里就截止,就要抱有决心。”
可能要砍掉白霁的脑袋,时遇会为此贡献出自己的一生,也会得到陆知知绝对的厌恶。
他看着父亲的背影,仰头望向黑幕没有半颗星星的夜空,神情冷漠。
他是带着绝对正义,他不得不这么做。
“我不会再让悲剧继续下去了。”
“狐狸庙,我一定会拆除。”
钟筠脸上的伤口在经过小半月的恢复后,摘掉了口罩。
就是因为残疾和变丑陋的容貌,她在班级里变得更加孤僻了,也没有同学跟她在一块玩。
有时候陆知知上的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时别的同学都结伴去食堂吃饭,只有她一个人用袋装泡面当午饭。
到了晚上放学的点,因为是走读生,陆知知偶尔会碰到她也是一个人站在公交站牌边。
这天晚上,她跟白霁一块下班,又在同一个地方碰到了钟筠。
陆知知看了眼手机时间,今晚的公交末班车已经过去了,她还站在那是没注意到时间吗?
白霁打的滴滴车到了,“我们走吧。”
“等等,那是我的学生,我上去看看。”
陆知知掏了掏兜,还有中午伊老师给的一包小零食,走到钟筠身边从旁递给她,“末班车没有了,你怎么回去?”
钟筠握着书包转头,“陆老师,我”
她的余光发现在车子边上站着的白霁,神情顿时变得敬畏和胆怯,“我最近住在酒店,不回家。”
陆知知诧异,“是吗,那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她想多半是跟她的姐姐家事有关,家里的家长是害怕孩子再受伤,所以让她到外面暂时避避风头吧,毕竟正值冲刺的阶段,学习很重要。
“可以吗?”
钟筠是对她询问的,视线却一直落在后面的白霁身上。
他温声开口,“来吧。”
在送钟筠回酒店前,陆知知带着两人先去了夜宵摊上吃晚餐。
吃饭的氛围有些奇怪。
钟筠全程只吃自己碗里的东西,筷子都不敢往菜盘子里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