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伍树低下头。
时遇:“不,是可以的。”
他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诅咒会爱人吗?”
白伍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悲观的面庞笑的狰狞,“你在说什么?那个东西爱人?那个连鬼都不算的东西,连灵魂都没有的咒怨,你说它会爱上一个人类?”
时遇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笑,“陆知知,以前总是会来家里的女孩,你记得吗?”
白伍树从无数记忆里翻出了那个瘦小的女孩,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他缓缓收敛,“我记得她,一个挺可爱的姑娘。”
“她和白霁在一起。”
时遇说:“京市大部分的杀人案都围绕她展开,所有对她有威胁的人,甚至只是一些小刁难,都被那只怪物杀掉了。”
白伍树彻底没了笑容,目光变得奇异。
“你确定?我从没听说过诅咒会爱人。”
“那就是一团有着狐狸模样的咒。”
它甚至连一颗人心都没有,哪里来的情感去爱人?
时遇:“可我调查的清清楚楚,它对陆知知是不同的,它虽然没有伤害过她,却在潜移默化的转变她,想让她变得跟它一样没有人性,变成怪物,我想拯救她。”
白伍树安静听完,反而平静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怎么觉得,她需要你的拯救?”
这句话恰恰好击中时遇的心脏,他哑然失声。因为从始至终,陆知知表现的都是在拒绝他。
白伍树说:“以我过来人的经验如果她受到了蛊惑,甘愿被利益驱使,你拯救不了。”
时遇:“她还能得到什么利益!?她的身边只有深渊和死亡。”
白伍树嘲讽:“前面不是你说,伤害过她甚至只是有口角的人都死了吗?她一定从中获利了吧,或许是金钱或许是地位或许是生活?你以为那女孩纯真善良?她的心本来就是魔鬼。”
“只有魔鬼才能和魔鬼走到一起,任何懦弱都是无情的表象。”
“而白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从前做过无数恶事结成的恶果堆出来的。”
横梁上的尸体被法医拆了下来装袋,黑夜降临,灯光昏暗。
白伍树站在尸体边,岣嵝着身体,再多的难过也无法宣泄,他回头望向时遇,嗓音沙哑,“不过,我从未见过有人能在它身边完整的活下来,陆知知要真如你所说对诅咒来说很重要,那她就是可以用来威胁它的把柄。”
“它会为了她自我毁灭吗?”
时遇:“我不知道。”
白伍树垂眸,“想办法将石头挖出来毁掉,至于白霁身体里的诅咒能不能消失,我不确定,必要的时候就连同他一起除掉,砍掉他的脑袋。”
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