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知眼神疑惑。
伊老师打了将近十分钟的电话才挂断,然后无奈叹了口气,“她新婚不久的姐姐好像是出轨被发现躲回了家里,丈夫找过来,钟筠为了保护这个姐姐,就被牵连了。”
陆知知哑然,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伊老师说:“这种别人的家务事我们除了让家长注意,也没别的办法了。”
陆知知点点头,脑子里又不自觉浮现刚刚在医务室钟筠对着白霁说的话。
她在乞求他帮忙。
好像把他当成了无所不能的神一样。
这不合理吧?
思绪到这,就被陆知知的神经戛然而止。
她吃掉精神药,拒绝深入思考,拿上课本去上上午的最后一节课。
一个周六的下午三点。
京市边缘一处背靠山林的木质公寓。
警车和救护车将这里包围。
时遇面色凝重的踏上台阶,听旁边的警员简单讲述事情经过,“这家的女主人突然发疯,剪开了自己和儿子的嘴巴,又用麻绳捆住了儿子的脖子,将它挂到了悬梁上后也把自己挂了上去,男主人回来看到后差点疯了。”
“这里原本不是你的管辖区啊,你怎么过来了?”
另一名负责的年长警官将时遇拦在门口,皱眉道:“我没收到你们局里合并办案的消息,这不是口罩女杀人案件,我们已经排除了他杀,你来这里做什么?”
时遇面无表情的说:“这家男主人是我父亲。”
对方愣住,反应过来很快收敛了脾气,沉声道:“尸体还挂在上面,你现在进去可能接受不了。”
“不要紧,我和他们同父异母,家庭重组。”
时遇径直绕过那名警察,戴上鞋套后淡定跨入门内。
木质公寓是三角房顶,中央横穿四根横梁,整体装修是森林小屋风,安逸又漂亮。
壁炉里还烧着炭火。
整个宽敞明亮,玻璃窗遍布的客厅,一进门就能尽收眼底。
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就挂在中央一根横梁上,窗户和门正对着通风,山里的风一吹,那尸体就跟着轻微的咯吱摇摆,负责处理的法医正在对其进行拍照工作,时不时的相互说两句话,满眼可惜。
苍老的中年男人还和年轻时一样,穿着整齐干净,坐在沙发里看着地上的印毯子发呆。
时遇走过去,看不见他脸上有多少悲伤之意。
“白先生。”
白伍树抬头,额上出现几道深深皱纹,精明的眼瞳里看见他后终于流露出一丝恐慌,“你不该来找我的。”
他抚摸着拐杖顶端的圆球,“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坐标,我早就该明白的,你害我暴露了。”
“是你把灾祸引到了这里来。”
时遇沉默半晌,说:“我从没把你的存在告诉过任何人,是它主动找上了你。”
“因为我告诉了你诅咒的存在,是你的鲁莽行事惹怒了它!我们惹怒了它!”
白伍树的声音陡然拔高,拐杖脱手,狠狠朝着时遇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