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知拿照片,目光微凝。
时遇:“你是不是去过那里,觉得眼熟?”
陆知知没法否认,“是,我去过那里祈福,白霁带我去的。”
时遇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用红绳挂着的石头,“我不记得你之前喜欢戴这些石头类的饰品。”
“是白霁去山上的寺庙里为我求来的。”陆知知摸了摸石头,佯装淡定的询问:“怎么了?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之前发生的事我没告诉你,但现在我觉得必须说了。”
时遇将一份报告递给她看,“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一直在调查狐狸村,他们都习惯切掉尾指塑进石像里来信仰那只狐狸神,所有村民都是残疾。”
陆知知一页页翻阅着报告。
狐狸村的断指传统出现时间很巧合,正是当年白家出事,供奉的神龛之物真正遗失不久之后。
所有人都为了新的一年风调雨顺,田地丰收,而自愿去寺庙内以尾指为契,奉献灵魂。
“他们就连小孩的手指都没有放过。”时遇沉声说:“没有哪个正派的教徒会干出这种事。”
陆知知半晌后说:“你认为是邪教,我脖子上的护身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
时遇又将几张报纸照片递给她看,“这是寺庙搭建的时间,这是当地管事的政要人员死亡名单,这是曾经村村民的收支状况。”
看起来是几起完全不相干的事,可对比了时间线后,就有些让人疑惑了。
自白家出事后不久,狐狸村就开始接二连三的有人死亡,一份名单摆到陆知知面前,除了两个村里人以外,剩下的全部都是身有要职的人员,并且不少都是跨地区,一夜之间一起死的。
如果不是有团队有组织的杀人团伙,光凭一个人如何做到这种闪现的杀人手法。
而且所有人的死亡调查结果全部为自杀,如果这是一场有预谋、精细策划过的杀人案件,以那些种田为生,都没上过几年学认知有限的村民,他们怎么可能做得到。
陆知知很清楚其中是存在关联的,牵扯的事情远比想象的还要多。
她的视线继续扫过下一张照片的内容。
是狐狸村村民的平均每年每户的收支状况。
在寺庙搭建之前,所有人都是靠着田地和果园为生,连续十几年都是差不多收入,做出的统计图也是在合理范围内,随着物价的涨幅。
唯独在寺庙搭建完成之后,平均收入家家户户都在暴涨,最终维持了目前的收入现状。
陆知知拿出了手机查了一下,发现现在的果农收支并没有什么问题。
从图书馆出来,两人一块去了咖啡厅。
时遇:“美式?”
陆知知:“嗯。”
他点了两杯咖啡,一块小蛋糕,选了一张靠窗的椅子坐下。
陆知知问时遇:“所以你有什么见解?你认为这一切都是被附身后的白霁在村庄捣鬼,让他像那些邪教的教主一样在这些淳朴的村民当中散播迷信?”
话是这么说,但想到白霁那样性格和行为方式,这实在跟他的人设违和。
但确实,也有另一种她不太愿意想的可能,他身体里的东西就是个坏种,而坏种什么事都可以做,但如果真的随心所欲,为什么反而有规则的只杀一部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