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晚餐回到家。
陆知知主动做了三道菜,和不戴口罩露出真容的白霁,真正意义上,光明正大的吃了一次饭。
她发现白霁吃饭的时候,那道裂痕会把部分莹白的牙齿露出来,有点近似半边脸肉被刮掉的模样,但不会露出过多,肉芽蠕动着,吃饭除了感觉怪奇以外,并不会让人觉得恶心。
陆知知:“你不疼吗?”
白霁:“什么?”
“脸上的伤口,一直无法愈合的话,你不会疼吗?”
他沉默片刻,“一直都疼。”
陆知知震惊,“一直在忍耐?”
“嗯。”白霁看到了她的情绪变化,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始有意地说:“它每天都在不停的愈合又裂开,真的很疼呢。”
“肉芽长出又衰败,鲜血时常会从裂缝中溢出。”
所以陆知知脸上蹭到的血液,是因为新生的皮肤在不停撕裂。
她有些无法想象那样的疼痛感,轻轻发出了嘶的一声。
“真疼啊。”她都有点心疼了。
“不过没事啊。”白霁温和说:“我已经习惯了。”
一餐晚饭结束,他主动收拾餐桌去洗了碗,然后送陆知知回旅馆。
她主动说:“明天周末如果你有空就来帮我搬家吧,顺便再看看新公寓的环境,觉得合适你再考虑搬过来吧。”
白霁微笑,“好,我会准时到的。”
将陆知知送回旅馆,他脸上的笑容缓缓落了下来变得阴沉。
白霁打开了电脑搜索附近的整形医院。
如果能用些科技把它强行缝起来也不错,至少别像现在这么丑陋的暴露在她眼前。
她今天看着他吃饭,虽然嘴上说着没关系,但饭量却比平时少了一半呢。
他的爱人一定是被他的模样恶心到了,却还打着无所谓的名义安慰他。
真伟大啊,他也要尽可能的做出努力才行。
很快,白霁找到一家名头响亮的某星整形医院,预约了门诊。
了一个周末的时间,陆知知将家里能用的家具全部整理放到了新家,这栋公寓楼也住了不少人,总算没有之前那样的压抑阴沉了。
她单独请白霁吃了顿饭,后面又单独邀请了伊老师和时遇算相熟的人吃了顿饭。
伊老师挑起话题说:“马上过年了,你准备和时警官一起回桐县吗?”
时遇:“我今年不回去,但会把父母接过来过年,我们也很长时间没见了。”
他又对陆知知说:“你也很多年没回去了吧?今年怎么说?”
“我还是在这里过年,不回去。”陆知知摇头,“那个家里我不是很方便。”
时遇:“那怪冷清的,你到时候来我家里一起吧。”
伊老师看出他的意图,跟他干了下啤酒杯,“哎,时警官就别拆散人家小情侣了吧,她肯定和白医生一起过新年啊,白医生是这的本地人吧,他肯定会带知知的。”
时遇放下啤酒杯,语调沉沉地问:“我都忘记问了,你和白霁”
“我们和好了。”陆知知滑落,时遇手里的啤酒杯哐当一声砸在了桌面,溅出了好多白色浮沫。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伊老师一跳,眼看尴尬的气氛要蔓延上来,她立刻打了圆场,“我好不容易将家里的孩子甩给我老公出来跟你们聚聚,可别破坏这样好的聚餐机会啊。”
“不会。”陆知知扯出一抹笑容,用纸巾擦了桌子,“锅里还煲着汤好了,我去拿。”
伊老师不能太晚回家,时间刚过九点,她的丈夫就带着孩子来叫她回家了。
餐桌前就剩下时遇,他终于问:“你思考了这么久,还是打算放任他作恶?你让我开始怀疑,你真的是我印象中的那个女孩吗。”
陆知知拿了一片生菜包烤肉,大口吃完,很平静的喝了口茶水开口:“时遇,我认为你们都是受害者。”
她抬起眼看他,“你为什么不想着去救白霁,只想一心除掉他呢。”
“因为他杀死了我的母亲!”时遇眉毛紧蹙,眼神悲哀又愤怒,“我亲眼看见他杀死了她。”
陆知知:“不是他做的。”
时遇恍惚,“那么多的证据摆在你面前,你不信?”
“我指的是放在他身上的诅咒。”陆知知说:“我相信他的灵魂是干净的,不然,你脑子里听见的是什么呢?”
时遇哑然。
那一声声痛苦的嘶吼,呐喊着杀了我,都是来自白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