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祖籍是东明府,可如今多数住在首府。毕竟首府才是东北州的核心之地,想把家业做大,就得去首府。
翁老爷、单东家也在,见到秦小米后,笑道:“秦小东家,此次府城之行如何?人手可买齐全了?”
秦小米笑道:“有劳二位东家挂念。这次府城行,很顺利,收获颇丰,二位东家放心。”
严大总管也要赶回首府严家,是瞥一眼挂着秦家字样灯笼的马车,摸一把山羊胡,对秦爷爷道:“秦老爷子,听说你家二儿子找回来了,父子重逢,真乃大喜,某给您家贺喜了。”
秦爷爷还没来得及说话,秦二叔就砰一声,从驴车里跳下来,扯着嗓门招呼马车里的秦二婶:“媳妇,快下来给贵人世叔见礼,能拿见面礼的!”
秦二婶赶忙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喜滋滋道:“来了来了。”
夫妻二人如狡兔,眨眼就冲到严大总管面前,对着他扑通一跪,大喊:“晚辈见过世叔,祝世叔身体康健、子孙满堂、来年发大财。”
动作一气呵成、语言朴实无华、眼神更是直接,满满皆是‘老登你赶紧给见面礼,别让我们白跪’!
严大总管哪能想到他俩的膝盖比面脆,说跪就跪的,是吓得连退三步。
黄阳隆拱火,喊道:“严大总管,秦二叔秦二婶可是良籍,他们都给你跪了,你这见面礼要是没有十两金,可就说不过去了!”
十两金,那就是百两纹银,你们他娘的抢劫吗?!
“秦二爷折煞老奴了,快起来。”严大总管急忙抓住秦二叔的手臂,想把他拽起来。
怎知,秦二叔突然惨叫起来:“啊啊,疼,我的手好疼!”
严大总管僵住:“……”
你他娘的别碰瓷啊!
“秦老爷子、秦小东家,这是怎么回事?秦二爷的手受伤了?”严大总管忙问,生怕问晚了,这破事儿会赖到自己身上。
秦爷爷叹道:“他的右手以前断过,一旦被用力握住就会疼,与严大总管无关。”
严大总管:“原来如此……单东家,严家的大夫没在,请您家的大夫来给秦二爷看看吧。”
单东家:“诶。”
单家大夫立刻背着医药箱过去,检查过秦二叔的手臂后,道:“旧伤,恰逢寒冬,寒气侵入伤骨,诱发伤骨痛,可用药泥敷着。”
看来,秦二考场舞弊,被砸碎手骨的事儿,是真的。
严家在府城有人,因此严大总管早就知道秦二叔被找回的事儿。
严大总管看着秦二叔疼得扭曲的脸,很满意……呵,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成年顶梁柱,却是个断手的,还毫无尊严的给奴籍下跪,这人是彻底废了啊。那他们没啥好忌惮的,等时机一到,就可放心的分吃秦家产业。
“没事就好。”严大总管拽着秦二叔的左手,将他扶起,又拿出两个带绣图的荷包,递给秦二叔:“见面礼,里头有一两金元宝,还请秦二爷莫要嫌弃。”
“诶哟,您老不愧是给贵人办差的,出手就是阔绰,我们夫妻不嫌弃!”秦二叔秦二婶仿佛土匪,立刻就把两个荷包抢过来,当场分了后,揣进各自的兜里。
严大总管:“……”
就两个泼皮无赖,完全不配让他们提防忌惮。
翁老爷、单东家见状,纷纷拿出荷包,给秦二叔夫妻:“秦二爷,这是见面礼,贺你们夫妻归家。”
“哈哈哈,某多谢两位老爷的礼儿。”秦二叔乐极,拿过荷包,当场拆开,跟秦二婶分起里头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