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爷抹了一把眼泪,点头道:“嗯……没过多久,咱们家、姜家、你二叔是处处被针对,时不时的就会出些事儿,家里被闹得苦不堪言。”
秦小米的爹,本来早就能独自坐堂看诊,却开错了药,被人告上衙门,虽然最后找到证据,还了秦爹的清白,却一直是学徒。
“你小姑跟你奶奶去县城姜家,那么熟悉的地方,竟是差点被掳走,虽然啥事儿都没有,可谣言还是起来了,你小姑的亲事是越发艰难。”
“你二叔见科考路子绝了后,想要做儒商……他聪明,不过两个月,就赚了一笔银子,可没多久,就又被抓了……说他害了人小妾的清白!”
呵,秦小米笑了:“妾通货物,哪来的清白可害?很明显的,这不仅是一场针对寒门才子的栽赃,那背后主谋,还想敲断寒门才子的骨头,彻底废了二叔!”
有本事的人,不会因为一次失败而废掉,可一次一次又一次呢?即使再有本事、意志力再强的人,也会扛不住。
何况,背后主谋连家人里也开始害了。
秦爷爷点头:“你二叔跟姜老秀才也瞧出来了,因此宁康十一年冬,你二叔再次因为货物有差,被害入狱后,他没让我们再救他,也没花钱消罪,直接被押去服徭役之刑。”
“因着每次服徭役的地方都不同,家里每月都去庆丰府衙门,花钱询问你二叔的情况。刚开始,还能有个准地,可到了宁康十三年的时候,连衙门都不知道你二叔在哪里了。”
“姜老秀才心疼你二叔,是不断卖产业,打听他的消息,想等他三年徭役之刑服满后,去接他回来。”
“可庆丰府衙门的张老班头偷偷告诉我们,让我们别找了,好好过日子吧,就当没有你二叔这个人。”
“姜老秀才很聪明,听了这话就知道张老班头知道些内情,私下里求着张老班头几年,张老班头才说,这里头有首府郑家手笔。”
秦小米问:“中原州首府郑家?”
秦爷爷点头:“嗯,正是他家,世家大望,姻亲遍布大魏,有子弟在做官,但官职不大。”
官职不大就敢公然设计害人!
呵,这个大魏朝果然够烂的。
不过……
“知道了仇家是谁就好。”秦小米说着,可心里还有一个猜测,那就是……可能郑家还不是真正的主谋。
毕竟连一个京官都没有,哪里敢用这样破绽百出的计谋来害人?
除非郑家是蠢货,可世家大望,哪里可能是蠢货?
而敢这么肆无忌惮害人者,定是身居高位,见惯了生死,不把庶民当人的人!
所以秦小米才会怀疑,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
但她没有告诉秦爷爷……爷爷年纪大了,该过几年好日子了。
秦小米给秦爷爷承诺:“爷爷放心,二叔的仇,我一定会帮忙报,但前提是他还没废,要是废了,那他就背着这个心结,颓废的过一辈子吧,反正家里能养得起他。”
秦爷爷却道:“小米,事情都过去了,不要想着报仇了,咱们一家好好过就成。”
一次次的陷害入狱,不仅敲断了秦庄的硬骨,也把秦爷爷的硬骨给敲没了,只求后代子孙,莫要再去考功名,平安的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