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门口,武掌柜是被堂侄、堂孙扶着进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尤大夫师徒。
范管事急忙迎上去:“掌柜的,你身子如何?可还撑得住?”
他们这些人,身上都有旧伤,这几天,武掌柜不小心得了风寒,诱发旧伤,实在是撑不住了,所以在家里养病,这才没在药行。
怎知他刚几天没来,药行就被人造谣污蔑。
武掌柜道:“老毛病了,没大碍。你细说今日之事儿。”
“是。”范管事等武掌柜落座,又给他盖了一张毯子后,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又看向尤大夫:“病人就是赵永诚,你给看诊开的药方。”
今日并非尤大夫的坐堂日,可因着这事儿,范管事是把尤大夫师徒给喊来了。
尤大夫点头:“这事儿我记得,确实是我给看的诊,就在府城戒严当天,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他看向堂内的秦小米他们,问:“这就是闹事者,还有拦下这桩事情的秦家人?”
“正是。”范管事点头。
尤大夫道:“那把他们请来,我跟他们对药单。”
范管事听罢,把上吊男媳妇去取干药包的事情说了,又问:“是不是再等等?”
尤大夫道:“时辰不早了,咱们这边先对药单,也能早点把这事情了结。”
大冷天的,府衙还在缉拿逃犯留种,他可不想为这事儿耽误太久。
武掌柜发话了:“去请吧。”
“是。”范管事只能去把秦家人、上吊男、懂医药的荀老头他们请到这边的四方桌来。
尤大夫对秦家人点点头后,又对徒弟道:“寻小子,拿药单册子,跟我对脉案与药方。”
“是。”徒弟拿药单册子,找到赵大爷的药单,师徒二人一个念,一个对,很快就把药单对完了。
尤大夫问秦家人:“如何,这病症没诊错,药方也没开错吧?”
荀老头跟秦小米点头:“确实没错。”
尤大夫道:“那现在就是药材抓没抓错?或者是药材有没有被私下替换的事情了。”
又问道:“听说药渣在你们手里?”
秦小米点头,喊姜大郎:“大郎,把药渣拿来。”
围观百姓还在,众目睽睽,她也不怕药行的人会做蠢事。
尤大夫看向姜大郎,笑道:“小伙子,请把药渣拿来,咱们一一核对,不过……”
尤大夫笑了,说了一句:“即使对出药渣有问题,那也极有可能是买药之人,故意掺假,用来污蔑我们药行的。”
不等秦小米他们说话,他又真诚问道:“诸位,这种栽赃手段很常见,对吧。”
秦小米点头:“确实很常见,还很容易被拆穿。”
尤大夫满意极了,又看向上吊男,沉声道:“所以,府城药行真不是什么人都能陷害的,你要是还有良心,就莫要把好人家牵连进这种难断的官司里。”
这话的意思就是让上吊男赶紧招供,因为这招低等阴招,只能讹一讹乡下人,在府城不管用。
可秦小米道:“这官司,其实也不难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