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交代一堆,秦小米头都没抬,只道:“知道了。”
就三个字?
姜大郎有些伤心了。
秦小米没听见离开的脚步声,终于抬头,看向他,见他有些委屈了,是说了一句:“你路上当心点,这骑马赶夜路,不当心些,容易栽沟里去。”
这话一出,笑容是爬上姜大郎的脸庞,他欢喜的道:“小米放心,我一定会当心的。”
这话不是秦小米想要答案,她又瞅了瞅他后,再次埋头,配制秘方粉。
姜大郎出了屋子,给她把门关上,拿上秦奶奶塞给的粮袋、水囊,跟着薛风他们走了。
这一去就是两天,第三天下午才到村里。
拉了很多东西回来,还带回来两个奇奇怪怪的年轻人。
一个黢黑,穿着木屐,衣襟大开着,坐在马车的前车板子上,斜眼瞅着来迎接的薛管事:“薛追呢?恩人家的少爷来了,他不出来迎接吗?告诉他,他不出来,本少爷就不许原料进村!”
“奴才这就去请东家。”薛管事赶忙跑去找薛东家。
薛东家听得都头疼了,不想去,可不去又不行,只能硬着头皮去见黄少东家:“阿隆,来了啊,赶紧下车吧,那车厢逼仄,热。”
“岭南州更热,我顶得住,薛东家不用担心我中暑。”黄阳隆笑着,又朝车厢里招招手:“过来,给薛东家开开眼!”
“是。”车厢里,一皮肤白皙的年轻男子出来,抱住黄阳隆,当众亲了他一口。
薛东家是差点眼瞎。
可黄阳隆就喜欢看他这副模样,是笑道:“知道吗,你那郑兄弟就是这么伺候我爹的!”
又吩咐那小倌:“再亲,亲到薛东家明白他郑兄弟是怎么赚钱为止!”
“是,隆爷儿。”白皙小倌柔弱无骨,一个劲儿亲着黄少东家。
薛东家还没眼瞎,黄大总管就先看不下去了,出声道:“少东家,您这样是在丢黄家祖宗的脸面。”
黄阳隆炸了,抓起马鞭,对着黄大总管就是啪啪两鞭子:“你搞清楚,丢黄家祖宗脸面的是那老东西,不是本少爷!哈哈哈,竟然把黄家祖业给了一个契弟,而那契弟又拿着黄家家资来帮一个外男,老东西泉下有知,怕是得气得活过来吧!”
黄阳隆看着薛东家,道:“还是薛东家有本事,等你跟姓郑的办喜宴时,记得给我送张喜帖,我一定来喝你们的喜酒,哈哈哈!”
薛东家脑子都被他哈胀了,是道:“黄少东家,你疯够了吗?要是疯够了,就让原料进村,我们还等着用呢。”
“至于你要去作坊看新染料制作的事儿,得过几天才能安排,如今秦家作坊很忙。”
薛东家又提醒道:“你要是想夺权,就得把营生做好,所以别捣乱,先做买卖。”
黄阳隆脾气贼大,呸了薛东家一口,道:“家都不是我的,我管你们的买卖做不做得成?我今天就是来丢人的!”
薛东家气得额头青筋直跳……黄家这个逆子要是死在东北州,郑兄弟应该不会拉着他向黄家以死谢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