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灾化物,秦妤的想法足够大胆。
任书豪倒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否认这种可能。
秦妤回忆起初到1-3时的种种怪象,缓缓道:“我们先抛开它到底是不是灾化物的问题,想一下为什么刘媛会留下这句话。
首先,它在画里这句话给我们传达了两个信息,导致他们灾化的不是画,而是藏在画里的东西,画像只是它的障眼法。
其次,我怀疑刘媛警告我们小心画像的同时,也是在提醒我们,成功击杀它的前提,是不是要先进到画里?”
“至于我刚才为什么说画里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灾化物……”她蓦然顿住,脑子里面浮现出了自带攻击无效属性的白布阿飘。
她将这件事告诉了任书豪。
讲述过程中,她着重强调了攻击无效和阿飘的虚实理论。
“我们都知道灾化物是试炼区的主宰,每个试炼区的灾化物都有着不同的能力。”她说。
“这一路上,我遇到了播报形成的异常,也遇到了灾化后的邀请者,它们并不具有无效攻击的特点,由此可见白布阿飘和它们之间有着明显的区别,它是特殊的。”
“存在于试炼区内的特殊,足以说明它的可疑之处。”
任书豪点了点头。
“虚实理论一开始只是我的猜想,直到刘媛的话提醒了我。”
“我们可以将画里和画外看做两个世界,如果藏在画里的家伙真的是灾化物,那么画里的世界对于它来说就是真的。反之,画外的世界则为假。”
“真和假恰好对应实与虚。”她说,“这刚好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当时我的攻击会被无效化。”
她的话让任书豪陷入了沉思。
这种大胆的推测,让他不敢轻易断言其中的准确性。
事实证明,她所掌握的信息远远超出他们所有人。
“让我再想一想。”他沉声道。
他大概能猜出秦妤的想法,这一推测的合理性但凡能站住脚,她势必要进到画里看一看。
当务之急,是将所有的可能性与纰漏处一一找出,这样才能保证她顺利的活下来。
否则,这将又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赌命行动。
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出意外。
虽然她并不是义天公会的人,但在短短的相处中,他已然认定了这位侠义心肠的姑娘。
“其实,还有一点也能确定它的身份,灾化的邀请者会继承灾化物的能力,我和它们交手的过程中,注意到它们的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她看出了任书豪的纠结,继续道,“无论是强子还是刘媛,它们都可以自由穿梭于画中。”
“这一点刚好和藏在画中的它有着些许的相似之处。”
“不对,说不通……”任书豪道,“按照你的说法,只有进到画里才能击杀它,可是刘媛和杨帆,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进到画里。”
“我看过那些画,和现实世界中的画没什么区别。我们怎么可能进到画里呢?”
秦妤沉思道:“我的猜测是,虚实的理论不仅仅对灾化物生效,也对我们有着一定的制约。我们可以把虚实看作该区域内的规则。”
“我刚才说过,对于灾化物而言,它是画中的产物,所以画内的世界是真,画外的世界为假。”
“反过来,我们是现实世界里真实存在的人,画外的世界对于我们而言为实,画内的世界是虚。”
“因为实的限制,所以我们的肉体无法真正进入到画中,这也是身体留在画前的缘故。”
“刘媛和杨帆灾化前的表现,我相信你一定还记得,明明我们肉眼下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他们的身体和状态却相继崩坏。”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某种征兆,他们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换一种说法,肉体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是伤害确实存在,也就说明,灾化物在逐渐掌控他们的精神世界。”
“和画真正连接的是我们的意识,也可说是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