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尤其是踩在白到发亮的布匹,像是在公然破坏别人的劳动成果,莫名让她生出些许的罪恶感。
杀人的时候没有生出罪恶感,反而会因为这种小事自怨自艾。
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用手轻轻拍打脸颊,试图让自己从毫无意义的情绪中抽离。
这片区域正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自己,也可以说在故意放大自己的情绪。
正当她打算继续迈步前行时。
忽然,异样的感觉让她停下了脚步,接着不假思索地抬起了脚,第一时间朝踩过的地方看去。
铺在地上的白布干净如初。
她并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的痕迹。
似乎没什么问题。
等等……
哪里不对。
她搬起脚,看起了鞋底。
这双鞋是所有鞋中最轻便的一双,之前潜入联邦,进到1-2,她一直穿着这双鞋。
虽然鞋面的污渍处理的差不多,可鞋底下难免还会有些脏东西。
所以,踩过的路怎么可能一尘不染呢?
果然,有……
有问题三个字还没有从她的心中彻底展露。
踩过的地上,突然多出了一排脚印。
从她的位置一直延伸至刚才的起点。
她放下了脚,对于刚才的异变,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测。
灾化物的能力是将不合理处合理化吗?
也算是一种潜在的操控手段了。
她握紧冥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迈步朝长廊的深处走去。
在此期间,白布上出现了好多个高矮不一的栏杆,上面同样挂着略有拥挤的布条。
它们的表面不像包裹着墙体的白布,那么的平整。
相反的,它们像是晾晒的床单,又像是随意扯开的窗帘。
左上一、下二。
右中三。
她在心中将窗帘所挂的高度和排列默默的记下了。
与此同时。
目测三百米开外的走廊深处随着她的步伐,越来越近。
所谓的近,是物理层面的近。
观感上,走廊深处和她所在的距离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有一种原地踏步的感觉。
就在她以为无论怎样走,也走不到尽头时。
嘭的一声闷响。
她整个人毫无预兆的撞上了一道阻碍物。
嘶……
好疼。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继而抬头定睛看去。
眼前并没有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回忆着刚才的触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朝额头撞过的地方摸去。
很快,她摸到了一面没有温度,带有细微颗粒感的东西。
明明没有走到尽头,为什么阻碍物的出现像是告诉她这里就是尽头了呢。
她凝眸细细朝手下看去。
直到在灯光的照耀下,才看清楚了阻碍物的原貌。
这竟然是一幅足以以假乱真的布面油画!
画的正是长廊以及长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