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阴的看着温语,“听说,温姑娘正与京城侯府定亲,呵呵,还没定完呢,就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了?可以随意仗势欺人了?”
温语矫情的一笑,“没错啊!我是在与侯府定亲。刘大人啊,大家都是尘世中人,也都别装高洁了。我背靠祁家大山,确实可以仗势一二的……”
“……”崔嬷嬷表示这就很夸张。
“……”张江青表示这是自己第一次知道温语……还有如此无耻的一面。
“……”她就这么承认了?刘大老爷指着温语:“你你你!祁家什么门楣,要知道你是这样的做派,让你进门儿才怪!”
“呵,您又说错了。瞧见这位体面的嬷嬷了没?就是祁夫人担心我镇不住场子,派来给我撑腰的!”
“……”体面的崔嬷嬷心里说:我不是,我没有。
刘大老爷果然看到了穿的体面,气势不俗的妇人,心里又乱了,“我没做亏心事,谁来我也不怕!”
“呵!刘大人,要说这么多年,你的官职一直徘徊在此,毫无起色,还真不是没道理的。你还真就是没个眉眼高低的人!”
“你!”刘大老爷气的直蹦,他真想抽死她。
“这事儿,是你没做亏心事就算完事儿的吗?明说了吧!这回,我不但要彻查兰芳和刘大太太的死因,还要查兰芳父母的死因呢!?”
按说,刘大老爷也没这么好对付,但家里出的事太过意外了。
张知府的公子在,祁家的嬷嬷在,温语还一幅就要仗势的样子,这疯丫头要真的豁出去折腾,就等于扔块儿肉进了狼群,他没事儿也得掉层皮啊!
但这一听,温语还要把弟弟的死也扣自己身上,过分了啊!
“我都不知道你在胡扯什么?!他们都死多少年了?温姑娘,你利用死人,良心不会痛啊!”
“因为我想不通啊!刘二老爷一家,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明明夫妻和睦,家财丰厚。女儿温柔又孝顺。但接二连三的出上事儿了,生个儿子有病,可兰芳好好的呀!怎么女儿没事,儿子就有事?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
然后,果真一个个的死了……他们没做恶事啊,怎么会这么倒霉呢!我看呀,八成,就是因财,引来恶狼似的兄嫂了!”
刘大老爷简直无语了,不想被她牵着走,冷静下来,“你想干什么,就明说吧!”
“你早这么说,不就省事儿了?我要带走刘兰舟,还要带走二房的财产!”
“哈哈哈哈!”刘大老爷大笑,“原来如此……真看不出来啊!小小丫头片子竟然如此贪心,敢谋划这么大的事儿!要人也要财,当着这么多人,你还真敢说出来!”
“我还真就敢。谁让我现在有依仗呢?!人和财拿到我手上,咱们就息事宁人。我拿不到手,你也休想拿到!”
“呵呵,我把此事闹出去,祁家还会让你进门儿?温家不嫌丢脸?你爹不怕御史?你以为张知府和张公子会被你拖下水?我虽官儿不大,但好歹也做了几十年,一点官场规矩都不知道?!你给滚出去!想怎么着!随你的意。”
“目的达不到,我不滚。我要在这儿等张知府。要为冤死的好友一家人喊冤,要把这桩灭门夺产的惨案揭露出来!到时,祁家和温家,都会以为我荣,最后,说不定皇上还给我智勇过人,颁个贞勇淑人的牌坊呢!”
崔嬷嬷心里话:难!
刘大老爷默默无语,他确认了:这个女子,就是疯了。
“过一会儿,张知府就会来,还会带着仵作,正好……给她们姐弟验伤……”温语说到此,眼圈又一红。她忍了下去,挑衅的看着刘大老爷:“你猜,如果我让刘兰舟把你告了官,他会不会听我的话?”
那傻子知道个屁?
可是但是……他只是不听我的,刘兰芳的话他可是听得懂的。温家这个死丫头,跟他们姐弟挺熟……
事儿怎么成这样了?
刘大老爷一阵的头疼:“……他是个傻子,谁会听他的?”
“他是有病……但你是他亲大伯啊,不该心疼他的吗?可是你看!”
温语又激动上了,她指着刘兰舟,他仍然傻傻的坐在地上,脏乎乎,脸上有血,光着两脚,跟乞丐一样。
“你再看看兰芳!”温语做势要去揭刘兰芳身上的白布。
“住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