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一脸懵,他忽然觉得,前面这姑娘只怕成了精,他们家三爷苦心绸缪这么久,竟被她一眼看得透透的。可是他们家三爷竟没有一丝没看透的不快,反而轻笑了起来……
“我这个答案,陈大人可满意?要是满意,不如再帮我办件事。”米玉颜也不看陈渊渟,只顾自问道。
“姑娘请讲!”
“送个信去郁家,明日让那位县尊大人,等到你们把胡大弄出城,即刻把折子递出去,至于旁的,明日自见分晓,无须担忧。”
这话倒让陈渊渟颇有些意外,但也仅仅只是沉吟了片刻,他便问道:“姑娘深夜下山,是为了郁家那位姐儿的事?”
米玉颜转头看向陈渊渟,目光转凉:“你们知道那姐儿在胡大手里?”
陈渊渟立即摇头,直直看向米玉颜:“只是猜测,本来准备等接手了胡家再查……”
说着又解释了一句:“西南局势太过纷繁复杂,我们人手有限,许多事照顾不到,实属无奈。”
米玉颜看到陈渊渟眼中的歉疚之色,又想到他说的这些话,以及他的身份,若是让自己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来主西南之事,只怕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毫无疏漏,也只能微微叹了口气。
“明日陈大人可以问问那胡大,此事其中究竟。”
见米玉颜面色恢复如常,陈渊渟当即便道:“好,定会问个清楚明白,只不知,姑娘和这郁家姐儿?”
米玉颜摇头:“我不认识她,不过我家也有亲人,是被胡大设局弄走的。”
陈渊渟心中迅速过了一遍相关事宜,又问道:“姑娘做这么多,是为了寻找亲人?姑娘是米家九娘子?”
米玉颜看了陈渊渟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轻声道:“米家九娘子,已经随秦医女去了江南西路。米氏族里那么多人,生息繁衍在这蔺南城,总要平平安安度日才好!”
这回,陈海是真的听懂了,这姑娘其实就是米家九娘子,她搅进这件事里,初衷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和亲族,而且这姑娘应该是和君山女医馆有着极大渊源的,只不过,这姑娘的心智,可不是一个普通医女能有的!
“姑娘此言甚是,我们都愿百姓平安度日。只不知,谭八此人,姑娘准备怎么用?”
陈渊渟一个大转折,陈海听得一愣,不由得又看了前面那姑娘几眼,原来,原来眼前这姑娘,竟是那个用树叶子伤了他们家爷的人,也是那个掩杀婆娑暗城诸人的人间修罗,难怪他们爷在她面前也要收敛锋芒,难怪她一点都不惧怕他们爷!
米玉颜抿了抿唇,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陈大人是觉着,我截了您的胡?就只怕,这颗棋子,即便到了陈大人手里,大人您也未必用得好!”
陈渊渟微微一笑,好似对米玉颜此刻显露的锋芒毫不在意:“盼姑娘能用好这颗棋子,剿匪一事,望得姑娘倾力相助!”
米玉颜看了陈渊渟一眼:“只盼此间事了,谭八能有个自由选择的机会!”
“姑娘的话,我会认真考虑!只不知此间事了,姑娘又要何去何从?姑娘这样的大才,若能为朝廷所用,是君上之大幸!”
“我不贪此间功劳,大人不必提及与我!”
“我朝用良才素来不忌讳男女,便是女将入军中,甚至掌一方关隘,都一直存在,今上更是虚怀若谷,爱才惜才之人,姑娘之功,眼前便是我等如何都无法掩盖之光芒,怎可不具折上奏,望姑娘多加考虑!
“不日将有朝廷重臣入西南,届时还望姑娘能如今日一般,不掩锋芒!”
米玉颜不由得看了陈渊渟一眼,他这个举动倒是令她有些猜不透,自己这身份,就是立了再大的功,在朝廷也不可能有个什么位置。
难不成他还想让自己入军中,可无派无系,无根无基,揣着前世今生加在一起,能统领千军万马,守一方平安的本事,在军中做个无名小卒,又或是护卫与谁?
米玉颜暗自摇了摇头,这些显然都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不过此时说这个是不是为时过早?她的下一个目标,可是南瓯女国,此一去,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归来,也许永远回不来也未可知。
“再说吧,望明日能一切顺利,我便先走一步!”
陈渊渟似乎能感受到米玉颜突如其来的低落,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点头道:“好,明日定能一切顺利!”
米玉颜却懒得再和陈渊渟多言语,只几个起纵,人便不见了踪影。
陈海看着那一闪即逝的身影,忍不住再次冒犯他们家爷:“三爷,这脚程,您怕是也难追得上吧?要是她再转身,甩片树叶子,啧啧……”
陈渊渟闲闲看了陈海一眼:“她一片树叶子最多的时候,可以杀四五个人,我躲不过,你也只能陪着!”
陈海只觉脖子一凉,又不怕死道:“爷不是想和她比试比试,如今得见真人了,不若改日叫小的们开开眼?”
陈渊渟想起今日夜里,竹海之上,星辉之下,这米家九娘子调教那年轻道人的样子,掀了掀唇角:“我觉着,把她请来调教调教你们这一群,应该挺好!”
陈海眼前瞬间浮现那场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把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儿打得满地找牙,忍不住便要用手去捂眼,还真是没眼看啊,不够丢人的!
“那还是算了,我们也就适合被三爷日日调教,不过您说她这么个小姑娘,怎么就能练就这么一身本事,关键我感觉,她这心智,别说寻常小姑娘,就是放在咱们这些人里,那也是直接碾压,爷,您说,她怎么一点都不怕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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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