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员外和冯二送了谭八出门,又召了几个人来,细细分派了一遍差使,各自去忙不提。
陈焕章赁的这处温泉庄子,就在蔺南山下,从小径上万寿观也不过半个时辰,这处有个温泉带,零零星星修了大小几十个温泉庄子,他知道,黄持丰赁下的那处庄子,就跟他隔了三家而已,不过据说可比他这个庄子豪华上不少。
陈焕章每日晨起出门,步行上山练体,都要从黄持丰那庄子门口过,今日练完从山上下来,却总感觉有几分不对劲,心下不由动了动,清了清嗓子对身边跟着的随从陈升道:“我怎么总觉着今日胸中憋闷尤甚前几日,是不是仙长给开的药出了什么岔子?”
陈升不知自家主子究竟在想什么,但是也感觉到了几分不对,他跟在陈焕章身边年数最长,最是懂得他们家爷的心思,一听这话连忙做出一脸急色:“爷,要不小的回去拿上药,咱们再去找道长瞧瞧?”
“那倒不必了吧,左右约了明日一早复诊。”陈焕章有些犹豫道。
“爷,这可马虎不得,道长都说了,一旦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去寻他的,要不咱们也不用拿药了,就这么去吧。”陈升拉了陈焕章要转身往回走,陈焕章貌似犹豫着也就跟着他往山上去了。
二人又沿着原路上了山,穿出小径到得人来人往的地方,才长长吁了口气,陈升装作不经意回头看了看,轻声道:“爷,好像不是冲咱们来的。”
陈焕章点了点头,一边往万寿观走,心中一边盘算,越想越觉得,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冲黄持丰来的,可这里到底是蔺南山脚下,他们白日里不敢妄动,到了晚上,就凭黄持丰那样的,只怕一点迷香,悄无声息就干掉了。
陈焕章犹豫了半晌,还是觉着不能就这般见死不救,便径直寻了大门上的知客道人,从袖子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一枚小符,求见宁德道长。
知客道人见了那符,便知是出自江南西路君仙山,也不敢怠慢,连忙问了他的身份,匆匆进去寻宁德了。
宁德正在宁觉院子里,还在和米玉颜说话,听得童儿拿了那符进来通禀,说是两浙路陈焕章求见,不由皱了皱眉,这符是出自宁平大师兄之手,可这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找来,究竟为了什么?
米玉颜还不知陈焕章有这么个底牌,但也没听说他有什么难处,此时用上这张底牌,必然是万不得已,不由轻声道:“这位陈三爷于我米家有大恩,娘和他也算得上熟识,道长若有难处,娘可以先去问问究竟何事。”
宁德见米玉颜如此说,便知这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便摇头道:“只是觉着这个时候,他一个外地人还待在蔺南,着实不太妙,既如此,那娘便随我一起去瞧瞧,师兄觉得如何?”
“去吧去吧,你就按才刚说的,让玄音换了衣衫,跟着娘下山听差遣,城里的事,让玄音听娘的调度用人就是,我再去趟桑晚那里,你们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