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觉和宁德越听越觉得心惊,这样的大事,照理,不管是守关大军还是朝廷得了消息,都应该知会他们二人一声,偏偏却根本毫无消息,二人面上都露出一片凝重之色,俱都明白,这里面只怕出了大问题。
只是二人都是历经风雨,并没有在米玉颜面前表现出什么,反倒是宁德开始发问了:“娘为何觉得这事儿极为要紧?”
米玉颜心中盘算的事,总是大约需要山门施以援手的,谎言和示弱都不是最好的办法,她干脆说道:“娘在山门时,最喜欢的地方便是藏书楼,最爱看的无外乎史书、兵法还有邸抄,若是娘没记错,前朝灭亡,除了内乱和太祖大军威武,还有谍报是立了大功的。”
“娘在山门待了这许久,并未见守关大军有何动作,也未见官道上有过兵之举,只觉颇为蹊跷,照娘理解,若是邻国突然增兵,关口上应该会有些大型演练或是朝廷理应调兵施压之举,只不知是不是娘想的不对,便想着还是要来请教二位师伯才是。”
米玉颜这话好似在请教,其实是在解释,听上去实在寻不出什么破绽,可在宁觉和宁德看来,却是十分惊骇的,哪个寻常女儿家,会因为这样一句话,还有那些看过的书,便能联想出这许多?
更何况谍报这样的事情,不管是什么史书里,即便提到,也都是极其隐晦的,她这话意中,竟透露出在怀疑是大云在南瓯的谍报出了问题。这份观一叶而知秋的本事,怎能不令人惊叹,若不是知晓她的来历出身,只怕都要误以为这是个将门世家的杰出子弟,才能有的本事。
宁觉和宁德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她这话,半晌之后,宁觉才点头道:“娘忧虑得很是,山门虽不知兵事,却处在蔺南这处极为紧要的地方,这样的事情,确实应当想法子弄明白,若真如娘所想,南瓯增兵是针对我大云,不知娘以为,我山门该如何自处?”
米玉颜仿似思索良久才道:“据娘看书所知,南瓯虽与大云一向不甚和睦,却也相安无事至今,立国颇有渊源,南瓯女国从前的布防都在海上,而我大云蔺南虽驻有大军,说是守关,实则也在帮着守护南瓯。”
“娘不知野史记载是否有误,若照两国立朝时之盟约,南瓯女国是不可能兵发大云的,但现下大云西南有变,这事情就说不太好,若南瓯增兵是为了防御西南变化,那还情有可原,甚至要赞一声南瓯朝廷远见卓识。”
“但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是恒定不变的,倘若盂南那位王爷在背后捣鬼,联合了南瓯甚至萨比,以利益诱惑,要吞了西南三州自立为王,那这个后果就不堪设想,尤其是蔺南城和蔺南关首当其冲,两边夹击,便如同包饺子一般,山门若不早做防范,只怕难逃大难。”
米玉颜见宁觉和宁德面色一变再变,咬咬牙把自己内心最担心的一种可能说了出来:“还有一种最糟糕的情形,便是盂南王实际上已经掌握了萨比和南瓯,蔺南一带匪寨无数,若是形成合力,以迅雷之势破蔺南,东出蜀越,北犯隽城,北地旌国此时若要插上一杠子,南边再有水匪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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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