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师爷当了半辈子学生,郁开澄那点子小心思一瞬间便被他看穿了,只是现在还闹不清,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便也只是不动声色,甚至都没有直接让他去问书童,而是笑着点头答道:“听令尊说很是不错,令尊嘱我带话,让大郎直管好好读书,家里的事情不必过多操心。”
郁开澄连忙作揖:“那就好,多谢先生,还有件事,不知能否请先生帮着在我父亲面前周旋一二?”
这便来了?到底是个孩子,还是沉不住气,钱师爷嘴角噙着丝笑意,颔首道:“你且先说说,我好歹也教你念了几日书,若是不得体,便在我这处就打住,休要去惹你父亲烦忧才是。”
郁开澄不由自主舔了舔嘴唇,虽然心下有些打鼓,却还是咬了咬牙说了出来:“学生是想着,母亲如今身子骨也不好,家里又出了这样的大事压着,明年,明年秋闱能不能先缓一缓,学生实在是放心不下。”
钱师爷看了郁开澄一眼,见他只低着头不敢看自己,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大郎,你且与我说说,你是不想考,还是不敢考,又或是还有什么别的因由?不然你这话,让我如何说到你父亲面前。”
“学生,学生只是挂念家里,一旦要回原籍考试,过完年便得动身,不管考得中考不中,也不知何日才能再回家和父母团聚,如今家里这样,我实在没心思,也没把握去考。”这会子,郁开澄说的倒是真心话。
钱师爷自然知道得更多,明年让郁开澄离开西南,回原籍考试,这是谁也无法指摘,能让他远离西南这是非之地的好法子,别说是县尊和自己,便是在恩师那里,也是挂过号的,按道理应该是去年就让他回原籍院试的,只去年吴太太那里实在离不开他,才拖到明年。
明年若再不走,又得等上两三年,那就真是夜长梦多了,不管是从哪方面考虑,这都是不行的。钱师爷其实挺疑惑,这事情本来在吴太太病情大有好转之后便定了下来,郁家大郎当时也应承得好好的,怎的突然又变卦了,没听说他在书院有什么不对啊!
上回钱先生来,还特意去书院问过,山长虽然对大郎考春闱没有很大把握,但是不管院试还是乡试,都觉得他能行,照自己看他的文章,问他的学问,也是相同看法。
至于春闱能不能一举得中,实在不是眼前该考虑的问题,反正去了京城,康帝师自会安排,考不中便正好在京城再读三年书,那时候再下场,年纪大些,人也老练成熟些,正好合适,还能在京城说门亲事,吴家在京城,有几门近亲,都是可以帮着张罗的。
钱师爷很是直接摇头道:“大郎,你当清楚,此事绝无商量的余地,你年纪也不小了,这几年也经了些事,需得明白,有好些事,不能只看眼前,更要横向纵向,往长远都想想……”
钱师爷本来还想多说几句,车却停了下来,撩开帘子一看,已经到了书院里头,便一边起身准备下车一边道:“此事就此打住,切莫再提,你只安心读书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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