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姨娘见孙婆子来了,不禁喜笑颜开,她早就把一头柔顺黑亮的长发梳得又顺又直,只等着孙婆子来给她梳个与众不同的发髻,待得晚间老爷来了,便是散发之时,也是万种风情。
老爷最喜欢陶姨娘这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了,无数次夸她柔美娇媚,便是连燕好之时,也是抚着这头如丝缎般的长发颤抖连连……
陶姨娘想起老爷替她解簪环之时的场景,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只可惜,她也已经不记得,老爷到底有多久没有用从前如痴如醉的眼光,看向她这一头如瀑长发了。
陶姨娘看着铜镜里并不清晰的面容,闻着孙嬷嬷抹到她长发上铃兰头油的香气,心里想的却是从前老爷对她的万般宠爱……
“哟,我还说是哪位贵客来给陶姐姐贺寿呢,原来竟是孙嬷嬷上门了,孙嬷嬷你可不知道,自打你不来给陶姐姐梳头,我们老爷都不爱再跨进我们这院子了。”住在西厢房的醉红挑高的声线比人还先进了屋。
孙嬷嬷心下不由一抽,这是找上门来挑事啊,胡员外家中就是这般,自打陈太太懒得管这些小妾的事之后,这群全靠脸吃饭的小妾们,就越发地喜欢互相之间掐架了。
比如这醉红,就是个勾栏出身,当然了,胡员外府上这样出身的女子不少,可能像醉红这般,也能得了一个套间的却就她一个。
陶姨娘可没少在醉红手里吃亏,今日她生辰,又有外人在,更不想失了这面子,当即便拉了正要屈膝行礼的孙嬷嬷道:“嬷嬷且自忙,有些贱人就是犯贱,没事就喜欢把手脚伸进别人房里,雀儿你可看好了,可千万别少了东西。”
说着又半笑半不笑地看向越走越近的醉红:“醉红妹妹,你通身的本事,就是日日蓬头垢面倚在榻上,也能引得老爷怜惜,我可比不得妹妹,总是要体体面面,欢欢喜喜,才好请了老爷过来。”
醉红冷笑一声,嘴角一边高一边低:“哎哟,我的陶姐姐,像孙嬷嬷这样晓事的还不说,要是那不知道的,听了你这话,还以为你是老爷身边的正头娘子,其实不也和我们一样,都是个靠着枕席间那点子事,求个宠爱的阿物儿。老爷不来,你梳得再好看,也只有我这住隔壁的来欣赏一二了。”
陶姨娘到底性格要绵柔些,估计从前手脚上也没少吃这醉红的亏,闻言却也没有暴起,反而一张脸涨得通红:“你,你胡说,我和你怎么一样?”
“一样不一样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老爷不来,咱们后宅里的谁,也都如同被遗弃的阿猫阿狗,就等着老死,算了,今儿你生辰,我也不和你找不痛快了,可惜啊,又老了一岁……”醉红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拂了拂衣襟,边哼着小曲儿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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