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门口的细缝钻进来，隐晦的照亮了床上睡着的人和她旁边的影子。他从蹲着的姿势站起来，几乎可以称为落荒而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系统看着那人的所作所为，目瞪口呆一会，看了看面前的黑化值又看了看睡得跟小猪似的宿主，犹豫了很久。

这……这需要叫她吗，但是说了只要容景笙没出青玄峰就不用叫她……

系统纠结半天，想到自己导师说的：要多观察实验的变化，决定把这事咽进自己的肚子里，偷偷把这个现象给记录在了小本本上。

容景笙几乎是逃出来的，他扶着墙不住喘息，像是身后有猛兽在追，手捂住心脏的位置，感觉到他的心脏跳的很快，他这么做完全是鬼使神差的僭越行为。

重新煎药的时候他有些恍惚，因为沈杳指尖的血，他看到的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心口烫热了起来，所以异常狼狈的收拾了东西就走，甚至没有给沈杳卖惨。

他隐约听到有人在问他，带着不可置信似的，“你居然喜欢她？”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回，“是又怎么样呢？”

“如果能拥有她呢？你会做吗？”那个声音带着蛊惑，“她不知道你的心思的容景笙，你只能仰望，你不能和她并肩，如果她身边有了别人她还会看你一眼吗，就比如你的师兄，再比如……”

容景笙分辨了许久，那个声音粗哑难听但是总有几分熟悉，“你是那个魔族？”

“……是又怎么样？”诡孽趴在地牢，张云峥下手是真的狠，饶它是个皮糙肉厚的魔族都承受不住，它真是待不下去，还好摄魂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可以联系到容景笙，这被认出来了反而达到了它的目的，“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容景笙不理它，端着煎好的药就要走，诡孽急了，“你师尊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不觉得自己很失败吗？承认吧，你一直这样觉得的，你很弱。”

“……你想怎么样？”

在夜色中他走进了大殿，走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身边，低下头偷偷抓住她的手，“师尊……”

床上的人没醒，这让他觉得有些庆幸，自己如今是越发的僭越，像是仗着她的宠溺似的，但是他又希望她醒过来。

借着月光他描摹着她的眉眼，睡着之后的她没有那么有距离感，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就是让他觉得自己离她更近，往日里她会对着他笑，但是那个笑意不达眼底，他并不满足于此。

她面色很苍白，从救他回来之后她就虚弱的不像话，平日里只有送药的时候能见到她，容景笙看了半天，心下觉得愧疚。

或许真的是他太弱了，当时在凉城她把他救下来，他试着问她能不能带他走，她没有同意，但是她还是这么心软着又把他从魔族手里救了下来，还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