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看着苏棠和谢玉和,觉得她们的眼睛没有来的时候大,皮肤也比来的时候黑了许多,但也正常,在这边,很少有人能有白皙的皮肤。
肤白如玉只有长安的贵人们才能养的起,就连知州家的女郎们,也有些属于赵州人的肌肤。
当然,也不是说黑了不好,掌柜觉得,只要长的美,五官精致,黑了白了都好看。
白日里两位夫人给她的就是这个感觉,虽然肤色不白,还有点黑,但浑身的气度和那像水一样柔的眼睛,像春日阳光般温暖的声色,都让掌柜的有些沉迷,为此,她还给几人打了折。
但不过一天一夜未见,为何夫人们不仅肤色更黑,眼睛变小,感觉脸都变大了许多呢?
虽然也不丑,但比起来曾经的模样,确实是不太好看。
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几人都出了门,才一拍手,自言自语道:“或许是水土不服,肿了吧!
可怜见的,听口音应该是清河人士,从富庶的清河来到这里,定是吃了不少苦。”
掌柜如此说服着自己,伙计刚端了饭食上去给客人,就听到了老板的话,凑过去问:“掌柜,吃什么苦?”
掌柜暼了伙计一眼,随意的挥了挥手道:“你不懂的苦,快,去后厨找张师傅给我拿几块烤肉来,再来几块薄饼,我饿了。”
伙计看了一眼掌柜,虽然时下女子以丰腴为美,但掌柜的也太丰腴了,想起来东家的嘱托,为难道:“夫人说了,您最近不能吃肉,也不能光站着或坐着,得多动动。
夫人让我提醒您,下个月得和林家的三公子相看,夫人说了,要么成亲,要么上学,好歹把算账的本事学好……”
掌柜:“……”
眼看着伙计又要一字不落的背她亲娘的话,她立马捂着了自己的耳朵,离开了柜台,嘀咕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去后堂转转……”
……
谢玉和同苏棠走了出来,离客栈远了,才凑近苏棠问道:“阿棠,我觉着刚刚那掌柜的眼神有些奇怪。”
苏棠也低声回道:“可能是没有认出来我们是谁,这样挺好,走在路上,就没有人认出我们了。”
大周没有宵禁的说法,许绪抱着安安,带着几人去了当地人说最热闹的地方,鸳鸯桥。
鸳鸯桥附近真的很热闹,宽阔的河面上都是画舫,不远处的鸳鸯楼上,灯火通明,隐隐的还能听到从楼里传来的乐曲声。
街上人挤人,苏棠紧紧拉着姨母,害怕她被挤走,心底有些后悔,早知道人这么多,就不应该来这边的。
谢玉和看着这热闹的街市,漂亮的烟火,还有歌舞声,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画面,每个画面中,都有一个面容模糊的小姑娘,紧紧依偎在她身边。
脑海中浮现的画面,让她越发的拉紧了苏棠的手。
许绪抱着安安,想到了三年前带着阿棠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么的热闹。
因为战乱和天灾,赵州人很少,十室九空,整个城中,大部分都是孤独的老人。
但现在,如此热闹,不过三年的时间,变化居然这么大。
果然,只要没有战争,与民休息,这座城就会焕发出他最大的生命力。
许绪想,能恢复的这么快,皇帝一定下了不少的力气吧,怪不得,他曾经要将突厥人赶到那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