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的眼眶越发红了,她强忍着眼中的泪,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来药膏,在朝承文的伤口上涂抹。
每触及一道伤口,就仿佛在苏棠的心口划了一刀,此时,她对那占据了丈夫身体的不妖不魔的怪物仇恨达到了顶峰。
朝承文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他好像感觉到了的气息,还听到了青云姑姑的声音。
但他被丢在那个地方这么久,母亲和青云姑姑一向不喜欢凡间城池的喧闹,怎么可能出现在他身边。
而且,即使母亲和青云姑姑出现了,大抵也认不出他。
父亲和师祖长老们都没有认出来来,平日里特别喜欢带着他摘果子的师兄师姐们没有认出来他,饭堂里的将他当做亲孙子疼爱的周师傅也没有认出来他。
一向不怎么和他见面的母亲更认不出来他了,至于青云姑姑,青云姑姑没有被他的面容吓到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知道现如今丑陋残缺的他,居然是天门宗掌门的徒孙呢。
朝承文想着想着就哭了,他好想天门宗,想师祖们,想长老们,想周爷爷坐的肉丸子,想师兄师姐们从后山摘的野果子,想父亲指点他修炼,想母亲的批评。
经历一个多月的的折磨,让朝承文觉得过去的每一个片刻都是甜的。
他就如同几日没有喝过水的旅人,急切的从过去的回忆中汲取着水分,用来维持生机会。
感觉到手背的冰凉,苏棠才注意到朝承文在默默的流泪,她帮孩子擦了擦泪,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嘴里哼着声调奇怪的歌。
一旁流泪的青云听到这低低的吟唱,也忍不住昏睡了过去,苏棠看朝承文的眉头逐渐舒展后,才停止了吟唱。
药膏涂抹好后,苏棠怕孩子骨头恢复的时候忍不住动弹,就用伴生草知灵将他轻轻的裹起。
不知道是因为那能安魂的歌声还是被知灵草包裹的原因,朝承文觉得自己一直空落落的心终于填补进来东西。
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巨大的安全感将他笼罩,不知不觉间,他居然真正的睡了过去。
睡之前,他还在想,那个奇怪的黑衣人在今天没有来呢。
苏棠将朝承文和青云都移到寒玉床上,承文的伤势这么重,受不住灵泉水,只能靠寒玉床温养。
做好一切,苏棠才联系了师父,面对信任的师父,她将自己已经找到孩子和对丈夫的怀疑全部和盘托出。
秦掌门虽然有些疑虑,但也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如果没有九成的把握,绝对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怕影响两个宗门之间的关系,毕竟是连护山神兽也辨别不出的妖魔,所以秦掌门让苏棠暂时先稳住寄生在朝暮云身上的妖魔。
而身受重伤的朝承文,由他亲自带着去药王宫,看看能不能将已经破损的经脉修复。
投过法镜看到了朝承文的伤势,面对妖魔也面不改色的秦掌门也忍不住红了眼,那么小的孩子,它们怎么忍心下手的。
苏棠结束和师父的对话后,又看了一下时辰,在山洞里点了安神香,这些安神香,能够让朝承文睡上两天。
做完一切,她离开了山洞,出了药香园,被知灵草的一片叶子托着往东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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