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这中间一定会遇到许许多多数不尽的困难。
但是不管再难,她都要去做,这是她的使命。
周穗正沉醉于找到自己使命的壮烈情绪中,傅谨言来了。
一向爱干净的傅谨言胡子拉碴的,衣服也皱皱巴巴的。
知道周穗生病后,他就抛下供货商,日夜兼程往回赶。
猛一见到自己上辈子的救命恩人,周穗心绪复杂。
“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用命救我,这让我怎么还?
傅谨言不解,“什么为什么?”
周穗眼珠子一转。
“为什么师父你这么邋遢啊,下巴胡子都冒青茬了,也不知道刮一刮。
还有你的衣服几天没换过了,我闻着都有味儿了。”
傅谨言闹了个大红脸,一肚子话憋在了肚子里。
“我等会儿再来看你。”他小跑走了。
周穗莞尔,傅谨言一定是回去洗澡换衣服了。
和她想的一样。
傅谨言风一样的跑回家,刮胡子洗澡换衣服一条龙。
“贺晨,你闻一下,我身上还有味儿吗?”
贺晨放下手里的大饼,吸了吸鼻子。
“有的言哥,我闻到了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儿,特别浓烈,你闻到了吗?”
傅谨言懒得跟他贫嘴,又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哥,你干嘛去啊,你已经三天没好好吃饭了,周穗又跑不了,你吃饱了再去找她啊。”
贺晨话音还没落地,傅谨言人已经没影了。
这还是他那不苟言笑,沉稳端庄,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言哥吗?
果然恋爱使人堕落。
贺晨大饼就着羊汤吃得欢快。
他一边吃一边自己嘀咕道:“言哥不用吃饭,谈恋爱就能填饱肚子,浪费可耻,我把他的那份也吃了吧。”
傅谨言再次来到病房的时候,周穗正在午休。
他放轻脚步走到病床前,呆呆地看着她的睡颜,眼睛一眨不眨。
少女脸蛋瘦了一圈,下巴越发尖了,越发惹人怜惜。
她眉头紧皱,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傅谨言想要拿熨斗把她额头抚平,更想钻进她的心里,替她把烦心事都解决掉。
他看着看着开始发呆。
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呢?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父母遭人举报被游街。
大家群情愤慨,骂得很脏,还朝着他们扔臭鸡蛋、烂菜叶子、还有石子。
傅谨言光着脚在后面拼命的跑。
“爸、妈。”
“不要伤害我的父母,别扔了。”
“求求你们了,放了我爸妈吧,你们都是坏人。”
大家轻而易举的就把恶意转移到一个孩子身上。
“快看啊,这就是地主家的狼崽子。”
“歹竹能出什么好笋,这指定也不是个好东西,打他。”
无数烂菜叶子臭鸡蛋朝着他丢了过来。
傅谨言躲闪不及,还被一个小石子砸中了脑袋。
人群中,一只小手拉住了他,“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