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孙母并没有什么好感,当初介绍人说什么给自己介绍黄大闺女,谁知道来的孙母不光是个寡妇,还带了一个拖油瓶。
这些年,孙父不是没有努力过,医院说孙母岁数大了生不出带把的了,再加上他的身体因为酗酒也出了毛病,所以每每看到孙慧,孙父也气不过,虽然过去他打人都是往死里打的,但从来也没有说想置于死地的程度。
“你说什么浑话呢?你闺女不是下乡接受教育去了吗?你说这是孙慧,谁信啊!”
孙父瞧着疯疯癫癫的孙母满眼都是嫌弃,要不是当初为了娶她了太多的彩礼钱,恐怕此时此刻早就同孙母散伙了。
孙母兴许是被孙父那一巴掌扇傻了,所以才会抱着盒子傻乎乎地咧嘴笑。
“我们小慧可是之前说了,会给我找个好女婿带我走呢。”
“你还想走?”孙父把脚揣在了孙母的身上,“你那不值钱的闺女真要死了就死了吧,反正家里也不养那种没用的赔钱货。”
可是这一脚下去,孙母变得更加癫狂,哪怕说话的语序发生了改变,但是孙父还是捕捉到了抚恤金这一点。
有钱好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
之前厂子里辉子他爹死了的时候,上面给了抚恤金,那可是不小的数字呢。
孙父蹲下身子,他抬手薅着孙母的头发,问她将抚恤金藏哪里去了,趁早赶紧交出来,否则的话,他定然会让她好看。
但孙母似乎是精神真的错乱了,所以任凭孙父如何抽打她都没有说出抚恤金的下落。
“臭娘们。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作用,老子早就弄死你了!”孙父骂骂咧咧的,他的手心抓了一大把孙母的头发,揣测孙母肯定是想自己独吞这笔抚恤金所以才会宁死不屈。
孙父瞧着这个状态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他这个人平日里歪点子多,如果孙母真的疯了反倒对他是个好事,他甚至可以等着孙慧的抚恤金下来,明目张胆地划进自己的腰包。
公安那边对孙慧的母亲说因为孙慧搞破坏,害得大家财产受损,若人活着,这一桩桩加起来就足够给她判刑的了。
但现在孙慧人没了,就得看看那些受损失的人需不要要索赔,若是下乡的那些群众需要索赔的话,刘家还要出一部分钱。
“公安同志。你这话说得我都听糊涂了,我闺女死了哎!活生生的人去的乡下,现在变成了盒子!我不去告他们把我闺女害死就已经很好了,他们哪里来的脸问我们再要钱?”
“你还想走?”孙父把脚揣在了孙母的身上,“你那不值钱的闺女真要死了就死了吧,反正家里也不养那种没用的赔钱货。”
可是这一脚下去,孙母变得更加癫狂,哪怕说话的语序发生了改变,但是孙父还是捕捉到了抚恤金这一点。
有钱好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
之前厂子里辉子他爹死了的时候,上面给了抚恤金,那可是不小的数字呢。
孙父蹲下身子,他抬手薅着孙母的头发,问她将抚恤金藏哪里去了,趁早赶紧交出来,否则的话,他定然会让她好看。
但孙母似乎是精神真的错乱了,所以任凭孙父如何抽打她都没有说出抚恤金的下落。
“臭娘们。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作用,老子早就弄死你了!”孙父骂骂咧咧的,他的手心抓了一大把孙母的头发,揣测孙母肯定是想自己独吞这笔抚恤金所以才会宁死不屈。
孙父瞧着这个状态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他这个人平日里歪点子多,如果孙母真的疯了反倒对他是个好事,他甚至可以等着孙慧的抚恤金下来,明目张胆地划进自己的腰包。
想到这儿,孙父嘴角忍不住上扬。
孙母在孙父走了之后,原本浑浊的眼睛也变得清晰。
如今闺女死了,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抚恤金,她方才若是不装疯,肯定会被孙父打死,所以才不得以装疯卖傻。
她知道孙父虽然游手好闲,但也有自己的歪路子,既然说正确的路已经没办法走了,那不如借势,也好让以后的路走得宽敞些。
孙父出门没多久,就找到自己的狐朋狗友询问抚恤金的问题,辉子这事儿比较有经验,说了一堆,孙父只听到了不少的钱数,两眼立刻放光。
“但是我那婆娘说,上面有可能不给我,那我要怎么办?”
“这事儿得闹,闹大了,一好面,不就给你钱了吗?”
“辉哥,还是你有办法啊!”
孙父立刻对辉子竖起大拇指,他还承诺如果自己能搞到钱,肯定不会少了辉子的好处。
城里面的家长以前也多少听说下乡的那些知青们种种的遭遇,但从未想过说闹出人命这事儿竟然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赵清树从厂子出来的时候,就听见工友们对最近这件大事议论纷纷。
他本无意凑过来,只是那工友看到了他,叫住了他:“大树。我记得你家妹子是不是也下乡了?你瞅瞅那家的姑娘,说没就没了,你家妹子.”
“我小妹好着呢。”赵清树立刻回应道:“前不久还给家里写信报了平安!”
说归说,赵清树心里头其实也坦荡不安。
他恨自己应该坚持一些,如果自己能坚持一点的话,起码不会说小妹现在在厂子里工作起码还安全些。
孙父果然不负众望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公安也出面过好多次,可是上次见还能好好沟通的孙母已经变得疯疯癫癫,只剩下开口就提前的孙父,公安们也很无奈,大家推来推去决定把责任推给幸福村。
那秦支书本来想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可没想到孙父也是个不好惹的主,既然公安把责任推给他,他也只好卖惨说这件事如果正常流程的话,刘家是可以拿到抚恤金的,可怪就怪孙慧过于冲动,竟然一把火烧了知青点。
“你瞎说,我闺女平时在家里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能跑到乡下纵火?”
孙母现在还把自己伪装成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她木讷地坐在地上,心里却冷笑,这个时候孙父愿意认闺女了,那之前的时候怎么那么嫌弃呢?
秦支书为人比较圆滑,立刻上去抱着孙父:“老哥哥,这些不是我们做决定的,白纸黑字,都是生产队那些人说得,要不你跟我下乡同他们说说?要是他们愿意改口供,那抚恤金不就下来了吗?”
孙父寻思着秦支书和自己并不认识,也没理由诓骗自己,不过家里还有个疯婆娘,若是自己走了的话,那婆娘要是饿死了怎么办?
不对,饿死了不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