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脸色阴沉得像是一朵乌云，却状作无意地问了一句：

“青碧，你觉得，让她这样走了，真的好吗？”

“什么？”青碧刚刚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出神，被她这样唤了一声，顿时吓了一大跳。

随后她才反应过来，几乎没怎么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道：

“她污蔑了我，自然没有脸留在这里呀。”

苏柳转过头，直直地看向她，眼神像是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有些忍不住发寒。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她试图进入我的房间，你作为我的贴身侍女，不应先搞清楚，她的目的是什么吗？”

她的声音很平淡，却听得青碧胆战心惊，赶紧回答了一句：

“二小姐说的没错，奴婢这就去把她叫回来。”一边说着，她就慌慌张张地准备出门。

苏柳从后面一把拉住了她，语气冰冷：

“其实是你污蔑她了，对么？”

青碧浑身一抖，知道事情终究是瞒不住了，整个人就像是失去力气一般，“噗通”瘫倒在地上。

看这个反应，苏柳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是正确的。

“为什么？”苏柳面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很是痛心地看着她。

当初，她从温若水手下救下这个小姑娘，又将她收为贴身侍女，本以为起码是可以交心的，却没想到遭到了背叛。

青碧哭丧着脸，泪水从眼眶中滑落下来，她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终究还是失败了。

“二小姐，青碧也是没有办法。”她抽泣着，断断续续道，“奴婢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大小姐知道我母亲和弟弟住在哪里，拿他们的性命做要挟，奴婢只能做出对不起二小姐的事……”

“所以，果然是温若水让你这样做的。”苏柳皱了皱眉，觉得这个结果倒是不意外。

青碧点了点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轻轻地拽住了苏柳的裙角，匍匐在她面前。

“青碧知道，二小姐待奴婢有恩情，现在也无颜面对二小姐……不如，二小姐杀了奴婢吧！”

说到最后一句，她抬起头，满脸的愧疚与决绝。

看得出，她是真的痛苦不堪。苏柳心中一软，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我不杀你，你先不要哭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绢，轻柔地帮青碧擦拭了一下眼泪，问道，“你先告诉我，温若水究竟是让你做什么，可以吗？”

青碧被她搀扶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苏柳担心她还是支撑不住，干脆将她扶到床边坐着，还倒了一杯茶水给她。

在灌下一大口茶之后，青碧似乎终于冷静了一些，哽咽着开口道：

“奴婢不知道大小姐的真实目的，她只是命令我搜查二小姐的房间，但凡有书信一类，就一并要给她带回去。”

她哭得双眼红肿，说话时还带着哭腔。

“不过奴婢并未来得及搜出什么来，便被苏桃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