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怡宫中。
灯火摇曳,郑婉怡在坐塌上拿着书看起来。
“贤妃娘娘,今日朝堂上有人为了反对皇上开科举一事竟在朝堂上面撞柱而亡。”
“为反对科举一事撞柱而亡。”郑婉怡道。
郑婉怡思考起来,而后放下书,在宫女拿来的纸上写着。
“父亲,科举一事还望父亲大人切勿。”郑婉怡回忆着皇帝的棋风写到。
而后感觉不妥便又将纸张放在灯火上面烧毁。
继续在纸上重新写着。
慢慢斟酌字句的郑婉怡的脑海中闪现了曾经的画面。
郑府。
郑大人与郑夫人在上位坐着,今天是阖家团圆的中秋夜。
郑婉怡与郑柏瑛一同站在一起,向父母请安。
“柏瑛,今天父亲好好考察一下你的功课。”郑大人高兴的说着。
“是。”
“中庸之中所说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侥幸所谓和解。”郑大人道。
“此句是说君子遇问题…”郑柏瑛磕磕绊绊不能回答出来。
郑大人看着郑柏瑛没有回答出来,脸色略显严肃。
郑柏瑛更加紧张。
“父亲此句乃是说……”郑婉怡缓缓说出口。
郑婉怡替郑柏瑛回答了郑大人的问题。
郑婉怡期待的望着郑大人可以夸赞郑柏瑛一般夸赞自己,但郑婉怡并没有等来夸赞。
这件事就像从没有发生过一般。
没有任何回应。
郑大人没有对郑婉怡的答案做出任何评论。
而是严肃的对郑柏瑛说道:“柏瑛,你还需要好好温习功课。”
“是。”郑柏瑛道。
……
“母亲,为何父亲会如此?明明我比柏瑛更加聪颖。”郑婉怡不愤的说道。
“女子无才便是德,繁育子嗣,兴旺家族,助力柏瑛才是你该做的……”郑夫人耐心的劝道。
“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我真的比柏瑛更加聪颖呀?是因为我是女子吗?父亲大人才会如此?”郑婉怡依旧问道。
此时年幼的她并不理解为何父亲大人会选择无视自己。
……
难道生为女子便该如母亲所说的一般吗?
郑婉怡依旧在纸上面写着字。
将写好的信叠起来,而后放入信封中,交给宫女去送给郑大人。
宫女离开,匆匆走在院子中。
“何事走的如此快?”袁高的声音问道。
宫女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袁高,而后便瞧见皇上,然后将信塞在袖子中。
“奴婢,参见皇上。”宫女回过神来跪地道。
皇上看着宫女手中的信封,没有打算在意,而后便不理睬宫女走入屋中。
宫女看着走掉的皇上的便又开始往外走去。
刚刚回忆往事的郑婉怡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没有注意走入屋中的皇上。
“刚才在写信?”皇上道。
郑婉怡听到皇上的声音而后回过神来。
心虚的将桌上的笔墨纸砚给收拾。
“你今日听说在朝堂上有人为阻挠科举而撞柱而亡了吗?”皇上问道。
郑婉怡听到皇上的问话,便知道皇上肯定知道自己写信给父亲。
郑婉怡便不在整理桌上的笔墨纸砚,淡淡点头。
“你对为阻扰科举撞柱而亡的事情怎么看?”皇上问道。
郑婉怡没有说话,而是淡淡的摇头。
皇上拿过粘着印有墨迹的纸。
“可能你的信上有着你的看法?”皇上道。
郑婉怡思考之后说道:“臣妾只是写给父亲普通家书。”
皇上拿着纸将纸横亘在两人之间,郑婉怡只能看着皇上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双手。
待郑婉怡说后,皇上便将纸张放下,认真的看着郑婉怡说道:“普通家书?”
眼神带着怀疑、压迫、与戏谑。
仿佛再说朕根本不相信,朕可以拦下那家书,当面对质。
“科举于大金朝堂而言,可以吸纳人才,于平民百姓而言,是一步登上荣华富贵的机会,可于世家而言。”郑婉怡顿住没有说下去。
而是看着皇上的面庞。
皇上点头,认真的问道:“你觉得世家会罢休吗?”
郑婉怡同样认真的望向皇上:“皇上,觉得呢?”
皇上微微笑起来。
郑婉怡看着皇上,平静。
皇上的笑是有个知己的开心。
郑婉怡的平静但是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深陷在这个世家与皇权争夺之中,且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无论如何都得不到郑秉直大人、父亲的关注是一样的无力。
……
郑府。
郑大人将接到的信完好无损的交给郑夫人。
郑夫人将信拆开,看到信的内容,便说道:“老爷,婉仪的信是…”
然后便交给郑秉直。
郑秉直看后便无任何反应,将信给放在烛火上。
“科举一事,皇上志在必得,父亲该做个纯臣。”信一点一点的燃尽。
待信燃尽后,郑秉直然后便离开屋里前往书房与谋士商量。
“我们该这样,这样科举便不能进行……”
梁梦宫中。
“近几日,公主在干什么?”梁梦觉得自己好久未曾见过景寰,便开口问道。
“娘娘,奴婢也不知。”红玉回答道。
自从异性王事件后,刘珩便在家中。
桃林中,桃已经凋谢。
景寰将桃夭挥洒在空中,与刘珩相对而立。
刘珩双手自然垂下,将灼华握在手中。
“刘珩,景寰的功夫见长哦,可要当心。”景寰道。
然后景寰便将桃夭挥舞,冲向刘珩,刘珩面对景寰的攻击也做着防御。
在景寰不备之时,刘珩将灼华抵在景寰的脖颈处。
景寰看着抵在自己脖颈处的灼华。
“我输了,这已经是景寰输的第200次了,下次面对这一招景寰一定会打败你的。”景寰不满道。
刘珩点头。
经历异性王事件的刘珩成长了许多,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时刻在笼子里的鸟儿一般,一旦这个鸟儿不安于呆在笼子中,便会受到惩罚。
刘珩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当有一天曾经梦想着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少年郎,再也不能实现自己的包袱,就会像是被抽走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也开始变得内敛,沉默起来。
异性王事件后景寰与刘珩的第一次相见。
“承蒙公主殿下相救,刘家才得以保全,刘珩多谢公主。”刘珩道。
“大哥哥,你…”景寰诧异。
“大哥哥,不用这样客气,你可是救过景寰两次,还教景寰功夫,救命之恩、恩师之情,景寰自当为刘家保全出力。”景寰道。
刘珩依旧恭敬有礼。
“大哥哥,景寰的功夫可是未到家,你不会是要言而无信不在教景寰。”景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