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打得头发凌乱,一个打得衣襟散乱,脸上脖子上都是抓痕,一看就是将对方往死里教训的那种。
宫语玲头发又长又厚,打起架来都散乱在肩头,姜挽禾头发从嫁人后都盘在一起。
与姜挽禾比薅头发,那就是弱项。
薅头发不行,那也不能乖乖挨打啊!
她只能拿手去抓,想把姜挽禾那张漂亮脸抠烂!
可事实是她比姜挽禾矮些,手臂自是也短一些,抓八下有五下抓了周围的空气,而姜挽禾只需随意动手,就能打到她,并且是实实在在甩她脸上!
此时宫语玲脸上已经被左右开弓好几个巴掌,又红又肿,像个猪头。
宫语玲捂着脸,费尽嘟囔出声,“爹!你瞧瞧,你瞧瞧姜挽禾对女儿下手多重!我”
宫语玲见到她爹就逼出心底那怨气,又是哭又是叫。
她早就想先发制人,但耐不住一说话嘴巴一‘咧’痛的直哎呦。
傅氏在旁边看得可心疼了!
宫璟辰站在人群后,克制到嘴边的笑意,敛眉凝视,目光定在跪地上的姜挽禾。
姜挽禾发髻此时散乱开来,脸上倒是没有明显的伤,往下看,她那白皙颈上,有多道不容忽视的红痕。
痕下肉破,往外渗着血珠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宫璟辰眸中闪过一丝丝心疼,随后又将那抹情绪硬生生压了下去。
“姜挽禾,你真是一刻都不安分,今儿是堂兄祭亡亲的日子,你有什么不快不能回去再发?”
宫连山脸色低沉,说,“姜氏,何故对小姑下此重手?”
以往他都会以‘晚晚’称她对外示他与她亲近,今儿确实气到了就叫她姜氏。
姜挽禾早料到她会被怪罪。
在场得都是宫家人,她除了有个丫鬟,再无他人撑腰,若是以往,这打她挨就挨了,可如今,绝没有忍气的说法。
她摊出手,掌心静静躺着一支玉簪,不过那玉簪已经断成三截。
“是她先动手,还摔断了母亲送妾身的玉钗。”
傅氏看去,姜挽禾手里的玉簪确实是她送给她的,虽然不值什么钱。
姜挽禾眼里蓄起薄雾,嗓音哽咽,一行清泪缓缓流下。
“这是妾身嫁入宫府收到的第一个礼物,且不说是新婚礼物,更是母亲送给妾身的传承玉,妾身想着,纵是被小姑打死也要护它周全,可”
宫语玲见大家都同情姜挽禾了,指着姜挽禾,“姜挽禾,你又在装!”
“小姑,你不喜欢我直说就是,我可以在马车上不下来,我也可以在院子里不出门,何必做绝来辱骂我,对我动手?”
蝉云揉着腰跪在一边,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你难道没还手吗?我家小姐打你三下你还了五下,你看看你把我家小姐打成什么样!”
银心气得回怼,“我家小姐自始至终没有还手,护头护面时候哪还管自个手放在哪里?小姐全程都在躲闪,是二小姐自己撞上去的!”
姜挽禾咬着唇,心想银心智商怎么翻了三倍,吃了多少葫芦在外头这么会犟嘴?
宫连山结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现在罚谁都没用。
“好了,一个巴掌也拍不响,自找苦吃能奈何?”
“替你们小姐收拾收拾,不可误了上香时辰!”
这姜挽禾伤的是脖子,系上带绒外披能全部挡住,但宫语玲伤的全是脸那可没得挡啊!
宫语玲头摆的跟拨浪鼓似的,“爹爹,女儿这幅样子只会叫人看笑话,女儿就不上去了。”
宫连山回‘可’一声。
不管离大伯伯母的坟头还有多近,宫语玲说什么都不上山,带着蝉云非要从原路返回。
傅氏不放心,指派南星送她们下山。
姜挽禾见她们离去,嘴角微微扬起弧度。
时辰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柳明溪此刻必在山下等她。
而她,就看着她宫语玲一步步掉入狼窝,然后过完凄惨的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