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银心说了,多谢。”
宫贺安打断了姜挽禾思考。
姜挽禾将宫馨月吃一半的柿饼塞到宫贺安手中,去拿架上的鹤氅。
“这么晚你去哪?”
宫贺安见姜挽禾要走,下意识叫住她。
“夫君想不出辙子,那便由妾身来想,妾身现在要去轩里院。”
姜挽禾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没回头站在门下说。
“不想让我们这些人好过,夫君应有千万法子,杀我真心何必用孩刀。”
“我姜挽禾虽睚眦必报,但不屑对一个半大孩子下手。”
“如果夫君一而再用宫馨月挑战我的底线,那么夫君听清楚了,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
姜挽禾说完走出去,徒留宫贺安在屋里回味这几句话。
“我要是有法子会带孩子来么!”
“你难不成以为我今天带孩子来是在你面前耀武扬威?”
“是不是夫君自清楚!”
姜挽禾回嘴了,但是夹杂在雨雪里,除了宫贺安,没几人听得清楚。
闹了一晚上,姜挽禾感了风寒,身上持续低烧,吃喝不下,只想在院子里躺着。
主母知道前一晚箠星阁的事,还知道儿媳半夜去了轩里院和待考的姜正学挤住。
立马就让宫贺安带孩子回去,将箠星阁留给姜挽禾好好养病。
姜挽禾也不想将寒病传给弟弟,便执意回到箠星阁。
她一路走走停停,回到箠星阁后风寒更重,喝药的劲儿都没有。
银心到处找人,说小姐已经烧得不知五六,让他们去给小姐请大夫。
主母知晓后立即让宫贺安带大夫过去看她。
柯管家找到侯爷时,侯爷正和沈微月吃肉豪饮,听到姜挽禾病了就回了他一句“她命那么硬定死不了!回去吧!”
沈微月可不这么想,若让管家回去跟主母说宫贺安在她这贪图玩乐,还不愿意去探看大娘子,那么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这么想着,沈微月去熬了一盅红葱白姜茶,托宫贺安替她送去,也算是感谢她前一晚那般善待小宝。
沈微月说话,宫贺安是能听进去一半的,所以他肉也不吃了,让柯管家赶紧去找大夫。
宫贺安带着大夫进箠星阁时,姜挽禾已经烧糊涂了,正昏迷中。
他让银心将她唤醒,也没让大夫上去治病,而是送上自个带的姜茶。
“姜挽禾,这是微月给你煮的退烧姜茶,一会你喝了,一滴都别浪费。”
银心急的直跺脚,她家小姐都这般了,他还敢在小姐面前提那个死女人!
姜挽禾烧的目不识人,虚虚靠在床上,阖上眼命令银心送客。
“银心,将他们赶出去!”
“让他们滚!”
“我不要他的人治!银心,出去叫别的郎中来!”
“滚啊!”
姜挽禾说完这句话,虚弱的倒下去,按着头大骂。
“通通给我滚开!我姜挽禾用不着你们假意可怜!”
就这样,宫贺安和大夫被姜挽禾以极不讲理的方式吼了出去。
直到宫贺安出了箠星阁,他都不知道他说错了什么。
风寒症状非常痛苦,特别是发烧后的四肢酸痛症,还有脑袋,像是被人用石头反复击打。
身体处在极冷极热的情况下,姜挽禾的梦境各种变幻,里面夹杂前世的种种,那一幕幕回忆都像是巨口深渊,将她往鬼门关拉去。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疼死,突然感觉唇边有温凉的液体强灌进来,她不想喝,但奈何不过身体虚弱。
等她身体不再那么滚烫,脑袋也不是那么痛。
她想她定是喝了宫贺安的药,银心一定又将他们请回来了。
待姜挽禾再度醒来是夜里,周遭漆黑一片。
她睁眼盯着床顶,没有力气起床,也没有力气去喊银心。
她眼珠转了一圈,看见床旁有一团黑影,那黑影一动不动看着她的方向。
她以为自己要被阎王鬼差索命,吓得连忙闭眼,不过一会,她在又怕又无奈的情绪下,深睡过去。
可姜挽禾不知道的是,那团黑影竟在漆黑中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