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女爱静少争,就算知晓,她也不会妒愤积炽,还请夫君口下留情!”
“夫君.”
傅氏携巾拭面,用了楚楚可怜那一招。
谁不知道宫连山在外最好薄面,回到家就是一个典型的妻管严。
“外头生的是个女儿,你知如何处理吧?”
宫连山认为拿钱去打发最为妥善。
他好不容易爬到尚书位置,眼看就要升尚书令,绝不能将此等丑事流传出去!
宫连山揎袖攘臂,言语狠厉,“若外头的不听话,便杀了一劳永逸!”
立在一旁的柯管家率前几步将门拉开,可没想到,门口竟然立着一位楚楚可怜的芊影。
“你什么时候来的?”
宫连山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大婚第二日的儿媳不在喜房而在主母院外。
‘扑通’一声。
姜挽禾眼里泪光点点,跪在地上美丽又脆弱,任人瞧着都不舍伤她半分。
“快起!”
宫连山上去扶儿媳,却被儿媳倔强躲开,半伸出去的手只能放下。
“若你此刻离去,贺安犯下的错我会处理干净!”
姜挽禾跪在宫连山脚边,抑制双肩颤动,缓缓抬手贴额,顿首,说明来意。
“禀家主,儿媳此来,是为父母终日忧愁弟弟科考一事,因家世代从商,弟弟饱读诗书却无施以拳脚之地,他一直尊敬您为老师,眼见童试在即,您不会对他不管不顾是吗?”
“至于相公,儿媳以为与人恶不如与人善,还是将那对母女接进府为好,毕竟是宫府骨肉。”
“你真如此想?”宫连山非常诧异。
要知道天下没有哪个正常女子可以忍受和别的女子共侍一夫吧?
别人是不可以,但重活一世的姜挽禾已经不正常了。
前世她只知道讨好渣夫,完全没有注意到死外室是何时潜入她的地盘,失去五感之前,那个死外室令人拿竹席将她卷了,她才听到耳边那些恶毒话。
“尚书府金壁煌煌你不死?来千里以北的淮南郡死?是该说你蠢还是说你痴?”
“既然你快死了,我也不藏着掖着,我是在你婚礼第二日去的尚书府,本冲着安稳妾室去的,没想被你们所有人挡在府外!”
“当时我只觉得你姜挽禾为什么这么好命,能风风光光嫁入尚书府,可我想错了,你只是进了一个牢笼而已,那个破地方困住你十年,而现在的你一无所有!”
那张嘴私下里如毒虫蛇蝎,就算她快死了也要气她一下。
“你的男人被我用了十年,那张嘴替我撑腰,夜夜对我不尽讨好,那双手为我们母女打江山,情愿十年不回离城,他的心也只有我,你现在过来争什么?”
“姜挽禾,将男人放在自己的尊严之上活该你死啊,下辈子投胎可不要遇到我,小心我抢你男人!”
回忆将姜挽禾的思绪越拉越远,她的神情隐忍,眼眶通红,好像下一刻就要忍不住在堂上爆发。
抢男人?
你算是咒对了,重活一世睁眼就碰到你出场,死外室,上辈子叫你跑了还带走了渣夫,独让你们快活半生,这辈子怎么会让你跑呢?
宫连山接受她的条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这也让姜挽禾松了一口气。
宫连山走后,姜挽禾同傅氏一起等宫贺安回府。
傅氏一时捉不准儿媳想法,她愿意主动将外室接进府里,是她怎么也想不通的。
别家新妇碰到这事定是又哭又闹,姜挽禾不仅不哭不闹,竟然还坐得住!
傅氏说,“晚晚,等贺安回府我让他跟你好好解释!”
姜挽禾听到声音朝院外看去,见一男子神色不快从雪天里赶回。
男子身着银色鹤氅,白面束发,五官俊朗,走动间露出里头纯色薄衫,是个年纪小又抗冻的反骨。
渣夫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