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言还未启唇,一旁的阮瑜已心生不悦。
“姐姐,莫要谈及言女郎。”
小小的身躯挡在木言面前,宛如母鸡护雏,尽显坚决。
阮靖瞧着偷偷笑着的木言,白眼一翻,语带威胁:“你若袒护于她,我便向母父诉说她的不是,看母父、阿爹往后是否会讨厌她。”
这番话,活脱脱就是两个孩子间的争吵。
阮瑜绷着小脸,“你敢。”
他与言女郎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看出了阮瑜的坚定,阮靖明了弟弟的心已经全部交给了木言。
“还未嫁就这般护着,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敢责骂,你这没良心的家伙。我可是顶着阿爹的压力带你出来的。”
阮瑜听后,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抠着指甲。
每次有人说言女郎的不是,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木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将桌上的桂糕递到阮瑜手中。
“尝尝,看味道如何。”
阮瑜一口咬下,桂糕的美味瞬间充盈口腔,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
阮靖看得直磨牙,又白了她一眼。
若非她被派到陇县,此刻也能与心爱之人共度美好时光。
她直视阮瑜问道:“去了府城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阮瑜愣住,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
木言神色自若,“自然是加官进爵、风头无两。还有便是成亲。”
阮瑜听到最后一句,心跳加速,呆愣地看着木言。
难道言女郎说的成亲,就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
感受到阮瑜的疑惑,木言紧握他的手。
阮瑜喉间燥热,他确定了,言女郎所说的成亲,是真的。
面对姐姐探寻的目光,阮瑜再也坐不住,悄悄的掐了某人的手,逃跑似向后院跑去。
言女郎真是的,怎么会说出这般令人羞怯的话,阿姐肯定会笑话他的。
封官进爵、成亲,这几个字背后的重量岂是轻描淡写的。
要在这只手遮天的女皇面前抢人,究竟要付出何种代价,难以想象。
阮靖语气深沉地问:“你可已深思熟虑?”
木言当然明白阮靖的弦外之音,人生在世,有几人能坚守本心,不疯魔不成活?
“我心中有数。”
木言回答,一开始的谋划都是为了此目标,名利虽诱人,但她不忘初心。
她的坚定和毅力,连阮靖也为之赞叹。
忽然想起二皇女的话,感叹这样的人若非盟友,必为大敌。
见木言沉默不语,她反问:“那你呢,你作何打算?”
想到自己的计划,阮靖眼中闪过寒光,嘴角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笑意,“自然是搅他个天地翻覆。”
自从回府城那次拜见女皇之后,女皇也不在召见她,也不着急拿回自己手中的兵符。
阮靖知道女皇一时的忍让不过是为了最后的清算。
但是她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朝中的势力已经被二皇女拉拢了大半,在加上她手中的兵权,这样的条件下哪里还不够她疯上一疯。
木言瞬间明白,府城之行非同小可。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只是不知阮靖首先会拿谁开刀。
知道她心中所想,阮靖在桌子上写了一个丞字。
写这个字时她特意用上了一些力道,仿佛只要稍稍用力,这个人的生死就掌握在她手中。
“你此刻对她出手,就不怕她狗急跳墙?”
丞相虽然是辅佐相国的存在,但她手中的实权并不少,此刻对她出手,就连女皇陛下也会竭尽全力保住她。
更别提丞相还是大皇女那一派的。
阮靖自信满满,“她嚣张得够久了,这一次我要丞相之名在东宁国永远除名。”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只能存在一个人。
“相国大人若是知道,她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虽然不了解相国,但是从阮靖的言语之中知道她是个忠心耿耿、为国为民的好官。
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做出谋害同僚的事情。
阮靖嘴角扯出一抹奸笑,不怀好意的看着想要置身事外的木言。
“所以这时候就需要同样耿直、忠心的木大人来说服未来的岳家了。”
得,主意又打在了她身上,木言就知道阮靖这厮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木言皮笑肉不笑,“东陇郡王还真是将我这个棋子贯彻到底。”
阮靖一副不赞同的摇摇头,“就算是我不推波助澜这么一下,木大人不也是要想法设法的除去她。”
阮靖这点说得倒是不错,丞相三番两次刺杀她,她总是要讨回来的。
忽然木言想到什么,“你看一看这是何物?”
她从怀里逃出一个血红色的玉佩,这玉佩是从一批暗杀她的人中枪过来的。
阮靖接过玉佩细细端详眉头紧锁,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这玉佩眼熟。
“这玉佩你是从何得来?”
木言回忆起那晚的刺杀,那个杀手给她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往常遭遇的杀手总是凶狠无比,但这个杀手却似乎只是在观察她。
一刹那,她想起了那个夜探县衙的刺客,他们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重叠,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
“我记得,那个刺客的衣角上绣着一朵红色的。”
木言轻声说道。
阮靖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她急切地追问:“你能详细描述一下那朵的形状吗?”
木言摇了摇头,她无法准确地说出那朵的名字,于是便沾着茶水在桌上描绘起来。
阮靖的眼神紧紧地跟随着她的动作,当木言还未画出朵的另一半时,阮靖突然站起身来,打断了她的动作。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那份惊慌是如此的真实,让木言不禁心生疑惑。
她从未见过阮靖如此失态,那朵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正当木言想要询问时,阮靖却抢先说道:“这件事太过离奇,等我查明真相后再与你详谈。现在,请将你遭遇刺杀的经过详细告诉我。”
木言没有丝毫隐瞒,将事情的始末全部说出,包括出现两次的药奴。
阮靖听完浑身发颤,嘴里还念叨着不可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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