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靖在府城本来就寸步难行,能守住一年已经是极限。
“多谢。”
木言郑重道谢。
经过这么多事情,木言才真正接纳了这个朋友,说她凉薄也好,不近人情也罢,只有自己才能理解其中深意。
阮靖也察觉到木言态度转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至今才发现原来世上还有比她更难进身的人。
言女郎平日里虽说总是一副镇定自若、从不与人发脾气,待人谦逊有礼、恰到好处,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才更难相处。
也不知道自家蠢弟弟是怎么进了她的心的。
阮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壶酒,扔了一壶给木言。
“来,今夜不醉不归。”
说完便潇洒的大口大口的喝下烈酒,寒冷的冬季与烈酒当真是绝配。
木言嘴角忍不住抽搐,看着这一壶酒她都替自己的胃担忧了。
她忍不住想,这个时代的人嗜酒,难道他们就不会得胃病?
想到这木言也不矫情喝下烈酒。
“你今日下手也忒狠,本郡王这张俊脸被你打残了,玉哥儿嫌弃我怎么办。”
她虽然不拘小节,但也注重自己的容颜。
木言嫌弃的瞟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拆穿她。
“我下手都是捏好分寸,根本就没有伤你分毫,而且我们提前涂过药怎么可能真的伤到。”
阮靖砸了一口酒悠闲道:“也是,今日我们倒是赚了不少,郡守那玩意多半要被气死。”
木言突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手。
阮靖不解,“作甚?”
木言翻了一个大白眼。
“见者有份,还有你的属下今日打了苏吉山,她现在都还在床上躺着,你得赔偿精神损失费,重要的一点,你今日骂了我好几句粗话。”
阮靖瞬间瞪大眼睛,她才知道账原来还能这么算,还有什么是精神损失费?
她抱着酒壶果断拒绝。
“不行,辛辛苦苦挣来的,为何给你,还有是你没有事先与苏吉山说,害他白白挨打,这不能怪我。”
木言皮笑肉不笑,“你还真是脸皮厚得可以,苏吉山的事情占且不论,你改变策略没有事先通知就是你的不对。”
她今日势必要从阮靖手中抠出至少一半的银子,别以为她没看到那箱子里还有金条。
阮靖不服气,“人要学会变通,策略都是随时在变化,你不能如此固执。”
这个家伙又在打她银子的主意,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
木言一脸冷笑,“你不给我,就别怪我将你欺瞒小公子的事情全盘托出。”
要不到银子,她就不信木。
果然阮靖就怕这件事情,立即拿起身后的箱子塞到木言怀里。
“怕了你了,一件事情要威胁我八百遍,走了,我要去寻玉哥儿喝酒赏雪去了。”
看着阮靖离去的背影,木言不由得失笑,明明已经打算给她了,还嘴硬来这么一遭。
这一点难道是阮家遗传的。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箱子,爱不释手的将里面的银票数了一遍又一遍。
这样挨打一顿被迫赚钱的机会,真希望多来几次。
她的夫郎本终于又进了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