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阮靖将哥儿掳进府之后一直保持下跪的姿势,脸神淡漠没有一点情绪。
哥儿已经卸下身上的伪装,一袭白衣,长到腰际的秀发,显得孤傲冷清。
“参见三皇子。”
原来哥儿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三皇子,也是当初阮靖拒婚之人。
哥儿一脸悲伤的神态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你当真要这般?”
当初赐婚之事来得仓促,他满心欢喜的等着这人来娶他,没想等到的却是她拒婚的消息。
后来他才知道是母皇从中作梗,赐下的是假婚姻,为的就是逼她来陇城。
可是这些本不是他的错,为何要让他承受,年少惊鸿一瞥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景清玉咽下满肚子的委屈,“是我不该来。”
阮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捏紧拳头似乎在压制着什么。
这一次景清玉逃出府城,不过是为自己争取片刻的机会。
他已经到了弱冠之年再过段时间一定会被当做棋子赐婚给她人。
东宁国女皇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仁义明君,但他最是清楚女皇道貌岸然的背后藏的什么嘴脸。
见阮靖对他依旧是如此的态度,他就知道这次的决定是错的,她当初既然果断解决,现在也会一样。
“东陇郡王,我来得匆忙,寻不到下榻之处,今日可否叨扰一二,明日一早我便走,绝不会与你为难。”
景清玉虽然不是最受宠的皇子,但也有自尊心,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
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定然不会在与她有任何纠葛。
嘴里铁锈的味道传遍口中,阮靖才使自己冷静下来,回答的声音暗沉沙哑。
“自是可以。”
景清玉悲痛得闭上双眼,这下他终于死心。
小然在门口左顾右盼焦急的等待,见自家公子出来连忙迎上去。
“公子怎么样,郡王如何说?”
景清玉低着头往前走,他不敢说话,就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声。
阮靖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案桌旁坐下。
三皇子逃出府城,即使做了怎样周密的计划,皇宫中防守严密,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传到那位的耳里。
她将三皇子放出府城到底是何用意?
难道是为了警告她安分守己,或者是她三年来事情没有任何进展惹她不快?
阮靖拿出藏在怀中的玉佩细细摩擦。
三年前她同意女皇的谋划,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女皇拿景清玉威胁她。
年少时一次偶然的机会,还在年幼的三皇子来到相国府。
两年的朝夕相处她早已对他情根深重,一下子就被有心人拿捏住了软肋。
阮靖将玉佩重新放进怀里,眼神突然变得坚毅,她的人生里只有输赢两字,她也必须赢。
府城某处
身穿紫色华服的女汉看着刚得到的消息低沉暗笑。
“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小小的陇城竟然出现这么不得了的人物,事情变得更好玩了。”
女汉将手中的信笺扔进火盆里,火盆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她似乎觉得火烧得不够旺。
顺手拿起旁边的宣纸全部扔进去,嘴里还念叨着,“不够、不够。”
火势越来越大,她笑得越发狰狞,待火势退去后,女汉一把将火盆掀翻在地。
县衙府里淮安眼里豆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怕给身边的人添麻烦,他愣是不哭出声来。
母父出去许久又久久不归,小小的人儿每日担心得要命。